不知是山田纯三郎和洪述祖、应桂馨还没有商议好具体的暗杀计划,还是应桂馨、黄郛等人没想到新中国党会突然插手此事,又或者是空中营救这种手段太高端,让他们完全不知所措,总之营救宋教仁的行动异常顺利。几天后,孙元起便在京郊机场见到了这位搅动全国的政治天才。
大概在漫长的飞行旅途中已经将回京后可能出现的情况考虑周全,宋教仁又恢复了往常自信的笑容。只是这段时间在上海坐困孤城,身形明显清减不少,再加上高空航行的寒冷,脸被冻得白里透青青里透紫,笑容里显然夹带着三五分牵强的味道。
见到孙元起前来迎接,宋教仁的笑容又灿烂几分,急忙快走几步迎了上去:“有劳百熙兄屈尊迎接,宋某实在愧不敢当!”
“遁初太过客气了!孙某月前便翘首南望,期盼你能早日北上做一欢晤,谁知因它事牵连,今朝才得以相见,真是好事多磨!”孙元起执住宋教仁双手,一语双关地问道:“京师初春虽然风沙颇大,但烟柳初萌、草色鹅黄,应当略胜沪上风物吧?”
宋教仁面有恧色:“教仁才疏学浅,一时为俗务羁绊,接信之后未能即刻北上拜会,真是失礼之至!幸而百熙兄襟怀似海大肚能容,不仅不以为忤,还派专使到沪上迎接,使得宋某得以脱离苦海。一念及此,教仁便惭愧不已!”
孙元起知道此刻并非深谈的时机。便笑着说道:“遁初一路风尘仆仆,旅途劳顿,想必精神疲倦已极。今日还请先回旅馆稍事休息。明天孙某再替你接风洗尘。”
第二天中午孙元起在新中国党招待所再见宋教仁的时候,他已然变得精神焕发器宇轩昂,看来安全的环境、舒适的睡眠已经让他从上海的梦魇中恢复过来。两人见面自是一番寒暄不提,然后宴席开始,大家推杯换盏起坐喧哗。等到肴核既尽杯盘狼藉,谈话才正是步入正题。
孙元起率先问道:“遁初,此次北上你有何打算?”
杨度、杨永泰、仇亮等人闻声都停止了喧闹。宋教仁放下酒杯。长叹一声才答道:“宋某为革命奔走十余年,总期藉此国家走向民主富强、民族摆脱**愚昧,在无数仁人志士的鲜血浇灌下。幸而革命取得成功,民主政体也触手可及。本以为足可告慰九泉先烈,谁知今日狡兔未死,竟然走狗先烹。宋某真是心灰意冷!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宋某打算就此脱离政界,愿以此残生兴文办报,开启民智。”
宋教仁这番胡话孙元起当然是不信的,不过还是假意劝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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