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元起倒没有哄骗曹锟,第二天一早便派飞机把他直接送回了京城。
刚进京城曹锟就看见白幡遮天、纸钱遍地,来往之人都佩戴黑纱,隐隐还能听见哀乐阵阵。见到此情此景,曹锟鼻头有些发酸,与袁世凯二十年交往的种种琐事一时间都奔赴眼前,想到此时斯人已去,顿时悲从中来,眼泪忍不住滚滚落下。
曹锟踉踉跄跄直奔位于新华门的大总统府,距离大总统府还有一箭之地,便远远看见新华门外搭起了三座高大的素彩牌楼,一座两层重楼、五门式的巨型牌坊紧倚新华门门楼,另两座过街牌坊则有如西四、东四牌楼的格局,矗立在新华门前的东、西两侧的长安街上。
新华门内外都站有轮流值班的士兵,穿着一水儿崭新军装,臂缠黑纱,雁翅般排开分立两侧。每每见到有高官要人出入,必定肃声高呼:“立正,敬礼!”曹锟刚准备进去吊唁,突然间被人劈手扯住:“咦,曹仲珊?你怎么会在这里?”
曹锟定睛看时原来却是一直以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北洋之龙”王士珍,当下擦擦眼角嘶声问道:“聘卿兄,你也来吊唁大帅?以前大帅数次派人去请你,你都不肯进京,如今你终于肯来见大帅了?只是你能见到大帅,大帅却见不到你了!”原来当年清室退位之时,王士珍对清廷犹有眷眷之情,因为不愿副署退位诏书。便辞官归隐故里。袁世凯却对这位“龙”头大哥颇为看重,几次派人去请王士珍出山担任要职,都被他婉言拒绝。故而曹锟才有此言。
王士珍叹息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大帅对我有知遇之恩,如今他不幸驾鹤西去,王某怎么能不来吊唁一番呢?”旋即又问道:“仲珊老弟怎么也在这里?传闻不是说你在正定因为唐云亭叛乱而兵败被擒,被押送至太原听候发落了么?怎么现在突然现身京城,而且安然无恙?”
曹锟摇摇头道:“此事一言难尽,咱们还是先进去拜祭大帅吧!”
王士珍道:“也好,那我们就先去拜祭大帅。”
这几日京城的文武百官每天都按班前来致祭行礼。驻京部队也分批前来,总统府前车水马龙,中南海冠盖如云。颇有些金吾不禁的感觉。曹锟是军界人士,很少在京中露面;王士珍则干脆隐居了两年之久,普通人等也不太认识他,所以这一胖一瘦两个老头进门并没有引起别人太大注意。
进了府门之后便觉场面极尽哀荣。灵棚、祭棚、冥器、纸活自然处处皆是。从广济寺请来的高僧、白云观的名道、雍和宫的喇嘛也遍布内外,各自都竭尽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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