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阿姨说：“小马，你在广惠哪个公司上班？具体从事什么工作的？”

马逸明说：“在一家私企工作，做汽车4S店。”

“那就是卖车了？”

马逸明一想，这话没毛病啊，于是道：“是。卖丰田车。”

“一个月收入多少钱？”

马逸明才去报到，还没拿过工资的，犹豫了一下说：“这个……估计有个9800吧。”

吕阿姨微笑：“什么叫估计？是多少就多少嘛。”

老马插话道：“哎哎，你问孩子这么多干嘛？吃个饭像搞调研似的。”老马望着马逸明说，“臭儿子，你从小到大就喜欢吹牛逼说大话，就捡我爱听的说。我呢，也不管你在外面混得怎么样，混不好就回来，别犟着。”

老马瞅了瞅吕阿姨，声音明显小了一些：“回来，咳，总归是有口饭吃的。”

吕阿姨说：“我搞调研？我还不是为你老马家着想？”吕阿姨看了看马逸明说，“我是这样看啊，小马形象还不错，如果在广惠工作不好干，就去我那个店帮忙，学着做生意。年轻人进入社会先别想着赚钱，入个行当总是不错的。”

老马喜道：“哎你别说，这还真是个主意。”老马望了望儿子，眼里分明有一丝兴奋。

马逸明眼角扫过吕阿姨的脸儿，明显觉得她的话有些言不由衷。吕阿姨讲的是不是真心话？听她的意思是自己可以去她店里当个小伙计了？不不，吕阿姨话里的意思应该是怕他回来投靠。自己进过看守所，虽然说没留案底，那也是自己的一面之词，吕阿姨这种精明人估计也不会相信……

嘿嘿。马逸明暗笑两声道：“吕阿姨，谢谢您的安排。我那边工作稳定得很。我在广惠呆了5年了，现在回长沙也不太习惯。哎，你们还是别替我操心了。”

老马倒是想起来马逸明说过有事情和自己商量的。老马说：“儿子，你不是说有什么事情要和我商量吗？什么事你讲讲。”

吕阿姨神情明显有些警觉，筷子夹着菜，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

马逸明此刻已经没有心情说自己和刘晓斐的事情了，马逸明说：“爸，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过年的那些拉杂事。再说吧。”

……

马逸明拎着行李从老马家出来，心里空落落的。妈蛋！家没有了……身后的高楼小区灯光明亮，家家户户洋溢着一团新年临近的喜气。可惜，那里没有自己的位置。

长沙的冬季湿冷，地上留着点儿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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