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昱虚心向沈不秋请教关于手机和电脑上不懂的问题，一点都没有向后辈人请教的尴尬。

沈不秋感受着身边人的气息，心已经乱了。

“你曾经是太子，只有国师才配教你，如今请教我，不觉得……”

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来声音就弱了下去。

怀昱转头面向沈不秋，声音严肃认真：“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规矩，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就像孤，曾以为会成为一代明君，后来还不是薨了？”

说到后面语气里没有英年早逝的悲怆，反而带着一些释怀。

沈不秋将头低了下去，“可我比你小五……八百零五岁。”

怀昱按辈分都能当沈不秋祖宗了。

怀昱给听乐了，但脸上仍旧挂温善的笑容，说的话也带着古文人的涵养。

“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

沈不秋抬眼去看怀昱，迎上了一双温柔又带着绚烂色彩的眼睛，坚强又傲然，虽身陷囹圄却依旧光彩照人。

沈不秋对历史上的昭懿太子怀昱了解不多，他是理科生，对历史不感兴趣，一度认为历史上都已经成了过往的事，不必拿出来再三剖析。

现在他才意识到，或许历史于他来说，存在的意义就是后世能从陈年笔墨中窥见昔人的二三风采，能在史书上找到自己敬仰之人的一生。

华丽又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回荡，沈不秋突然很认可历史老师对怀昱的高度评价。

怀昱惊鸿绝艳、仁和爱民，性情温善年少有为。

虽在封建王朝久处高位浸润二十三载，但他也不是刻板的，反倒是在这人人平等的时代适应很快，不是以古人自居甘于困墉在历史之中，而是努力去迎合这个世界，融入这个世界。

没有做太子久居上位的倨傲，多的是仁和温良。

沈不秋想若真怀昱不英年早逝登基称帝的话，那燕朝应当还能再延续百年之久吧。

他本该居庙堂之高，享万民之禄，如今却脱离自己熟悉的环境，和他蜗居在这方小天地里。

沈不秋有些羞愧，一是羞愧自己没有能力，没能娇养着怀昱，让他住在大房子里。

二是愧疚……羞愧自己居然对这样一个光明磊落似苍穹明日的人有那种不敬的想法。

他如今能在自己身边，就已经是种莫大的荣幸，他还奢望些什么呢……

晚间睡觉的时候，沈不秋将床让给了怀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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