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位(五)(第1页)

我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日天牢内,我实在是听够了泗水姑母的连声哭泣,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盛怒难止的澜亲王,一时心烦,不由唤人将他们俱送回洗月轩,再回首只见太傅颓然跪伏于囚牢之内,实在是胸中发堵,好生不是滋味。

其实当年,我与九翼王不过一面之缘,碾风山外竹舍水滨,我年少懵懂,他酒后荒唐,这不过是一场意外,一场意外而已,为何数千年过往,时至今日,泗水姑母却要与我讲出这等莫名之语?

当晚,我自天牢夜归锦澜殿,途中百般郁结,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我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又做错了什么?想来自我踏出碧泱宫,落难辗转,这许多年,经历这许多爱恨情仇,荒唐不堪,初是怒愤难解,继而无措无奈,实未料如今,我竟至于疑惑惶恐,我。。。,我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此际一路缓行,月色惨淡,我止不住长吁短叹,一回首见得随侍身旁御林军左将军,不觉间竟开口问他道,“鲲将军,朕。。。,朕有些事想问问你,你觉得朕。。。,你觉得朕怎么样?”

我言出词不达意,鲲寒鳞闻听当下一愣,他许是不明白我意有何指,一时间端的是茫然无措,而我心下好生郁卒,不由竟又问道,“朕只是想问。。。,鲲将军,朕长得好看么?”

话音落,且莫提鲲寒鳞面上莫名其妙,实在是我自己尴尬窘迫,当下连耳根亦止不住微微发烫,此际不及他答话,我但觉难堪至极,忙是急急转身,挥袖不提,夜色中逃也似的回抵锦澜,真真是心烦意乱,不知该作何所思。。。

翌日本该是太傅问斩之期,无奈何泗水姑母一番以死相逼,我却只得命人暂缓刑期,当然,我原本也有许多不解要询问于他,于是当日,一众亲卫将螭烺押至枢密院,议事厅内太傅跪伏于我面前,一时间我心下盘杂种种,竟不知该从何问起。。。

半晌,太傅抬首似欲言语,他片刻迟疑后只问我道,“陛下,那龙池。。。”

而我心头为昨日泗水姑母之言搅得好生烦闷,今时无心提及龙池,当下直问道,“太傅,九翼王又是怎么一回事?昨日天牢内,泗水姑母她到底什么意思?”

话音落,螭烺面色难辨,他良久沉默,只是连连摇首,最后却叹道,“龙衍,这么多年来,我一心以为你品行不端,冷酷无情,直至昨日天牢内一番生离死别,我见你二话未说,立时出手救泗水王妃性命,实在是万分惊讶”,言至此,太傅略略停顿,片刻后他一笑不知是自嘲还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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