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书一夜心伤,我竟不知觉倚于这房内锦榻旁,昏沉睡去,直至晨起时分,天光大亮,只听得沧浪驿内人声喧哗,锦鲤破门而入,此际枢密使大人满面急色,直将我怒声唤起,“陛下,大典辰时即始,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为他一吼心惊,反应过来忙起身问道,“锦卿,现在什么时辰了?”
锦鲤气急,当下没好气道,“现在离辰时只差半刻,陛下你快些回锦澜殿梳洗更衣!”
听他此言,我亦不及再多作他话,当即催灵,疾步行往锦澜殿,碧螺青玳及一众司礼官殿内等候,一见我出现,立时上前,青玳手捧华服冠带,直嗔道,“陛下,你去哪了?”
尚不及我答话,碧螺却一步而前,径来解我外袍,她将那喜服直往我身上套,口中还不住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我见此直是苦笑,按说礼前我本该于汲月潭沐浴,现时这般手忙脚乱,哪还来得及再去汲月潭,我当下扯开那喜服,推门而去,化为龙身,只在锦澜殿外万顷碧波中匆匆游弋,片刻复作人形,发梢衣角却还是水痕淋漓,我一时接过青玳手中绛纱衮服,披覆于身,又将腰间玉带系起,而碧螺忙取来丝绢,将我发梢水渍擦去,又替我束起赤水流珠冠,好容易大大小小佩饰俱整束完毕,尚不及我有何表示,碧螺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却长舒一口气道,“好了,陛下玉树临风,丰姿俊朗,新娘子该等急啦。”
我见她打趣,不觉摇首笑笑,尚未及答话,那门外锦鲤又来催请,我当下疾步而出,正欲随枢密使大人一路前往钦天监祭天祭神,不想锦鲤一见得我,当即面上一愣,竟仿似不识一般,而我见他神色有异,不觉开口问道,“锦卿,怎么了?莫非是朕脸上有什么东西,你故此死死盯着看?”
我话音落,锦鲤方才回过神来,他一时垂首,慌忙答道,“不是不是,只是陛下平素不喜华服,衣饰从简,如此盛装礼服,除却当日登基大典,唯有今天。。。”,他说着抬首看我,却又不敢直视,只低声道,“彼时微臣官阶尚低,于万民之中仰望陛下,早已心生倾慕,而今陛下大喜,改青丝袍作绛纱衣,平素青丝袍清雅尊贵,今时绛纱衣。。。”
他话未及完,我好笑之余忙挥袖打断,只道,“好了好了,锦鲤大人莫再拍马屁了,你方才不是说时辰不早么,如何有心闲话,还不快往钦天监去。”
而锦鲤言未及毕,为我打断,竟又是一愣,他慌忙低首领命,口中不住道,“微臣逾越了,微臣逾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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