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芳公主宴会之后,林媚好几天都心神不属,想及柳永轻薄自己的神态,一时气恨,一时羞恼。再想及柳永嘱自己那些话,一时又百般滋味在心头,分不清是酸是苦。她这般乍喜乍愁的,如何瞒得过顾奶娘的双眼?顾奶娘只套问了几句,便猜出几分来,郑重道:“小姐,你是不是心里有了人?”
“嬷嬷!”林媚虽认了永平侯夫人为义母,到底时日尚浅,母女情份不能算深厚,身边最亲的,还是顾奶娘,一时斟酌言词,终是把自己身有软骨病,好几次撞见柳永的事说了。
顾奶娘叹口气,伸手搂住林媚道:“小姐却是不足月就出生的,身子骨本来偏软,跟小姐同时出生的孩子生走路时,小姐还站不稳。家里担足了心事,只怕小姐是那软骨儿。幸亏小姐一岁半时,却摇摇摆摆会走了。大家才松下一口气。只是没料到,你长大后闻到男子的气味,却……。好在还没出事,且赶紧定下亲事,早早过门才是。”
林媚抹泪道:“嬷嬷,我也想学母亲那般端庄的样子,百般努力,到头来却如此软绵绵。”
“可怜的小姐!”顾奶娘掏手帕子给林媚擦去泪水道:“那柳状元虽不若苏家有根基,但他才貌双全,精明能干,却又比苏家少爷强些。论起来,也是一个良配了。只一条,他忍这些年没有纳妾,也没有通房。待得娶妻,只怕会一发不可收拾,小姐须得小心。”
“嬷嬷有法子没有?”林媚脱口相问,一时又红了脸,这还没论亲事呢,自己先问起治柳永的法子,却是不羞不燥了,因急急转移话题道:“嬷嬷既然有这许多法子,先前为何不帮着我娘出一些主意?”
顾奶娘一听林媚的话,却伤心了,扭头抹眼睛,半晌道:“我先前要是有这许多想法,哪能让你娘受苦呢?”
“这要从你娘去世之后说起了。”顾奶娘擦擦眼角,转过头道:“那会你爹病在床上,你又小,全靠我守灵。连着七天没有好好睡过一觉。待得第八天倒在床上睡了一会,却做了好多离奇的梦。梦里我却是另一个人,坐在一个古怪的盒子里,那盒子还会向前动着。周围也是奇奇怪怪的人,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及后醒来,便忘了一大半。谁知自此后,脑里便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主意,似乎从前这样想过,也这样做过。待要抓实,又抓不实。”
林媚听的张大嘴,反手搂住顾奶娘,帮她揉眉心,喃喃道:“嬷嬷别担忧!”
主仆两人喃喃细语,直说了大半夜方才各自去安歇。这一早,林媚起的比往常略迟,梳洗完毕,正要往永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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