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硬着身子,动也不敢动,任由那条蛇往自己脸上爬过,隔着一层衣服,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剧烈的传来。
下一刻,他飞快的起身,拽住那条蛇的尾巴,将它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直到那蛇像是受到惊吓一般的爬开了,他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待他缓过劲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姜璟昀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紧。
后宅之中的女人,当真又阴险,又歹毒。
他抬眸看向屋外如墨的苍穹,他得快些让流缨将自己的病治好,否则,迟早要死在这个无聊的女人手中。
姜璟昀嫌恶的扯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
这些年来,讨厌女人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些女人,她们的眼中没有家国天下,只有男人,将自己拘于一方狭小的天地,互相为难,斗得你死我活,便只为祈求男人能够多看一眼。
……
这一夜,殷宁做了一个梦,待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可是,她却是有些呆滞,似乎,还沉浸在那一个梦里。
良姜推门而入,见她呆呆的坐在床边,身上像是笼罩着一层寂寥,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孤寂。
良姜眼睫轻轻颤了一下。
她放慢脚步走了过来,柔声道:“殿下,你又做梦了?”
殷宁点了点头。
她说,“良姜,我许久都不曾梦过他了。”
良姜想要安慰,可是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些年来,谁也不曾提过,他们都以为,殿下已经忘记了,那遥远的往事,遥远的人。
殷宁从床上下来,她接过良姜递来的帕子,整个放到脸上盖住,沉沉的叹息一声。
燕子来时,音讯无凭,山水迢遥,归梦难成。
那满怀的旧梦,就像是春草,在寂寞的荒原,没有边际的疯涨。
烟云日月,粉黛春秋,以为那些消逝的,该是薄凉难当,却还有余温从指边滑过。
让人想起来,便觉锥心蚀骨。
殷宁放下帕子,低声道:“崇曦的眼睛还没治好么?”
“流缨这些日子都在翻看医书,说是会尽力的。”
殷宁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你且告诉他,需要什么珍贵药材都可,我会为他寻来。”
良姜看着殷宁,瞧着她眉宇间化不开的愁绪,瞧着她的疲惫,点了点头,“属下会告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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