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林穿好西装,系好领带,对着镜子梳好头发,准备下楼吃早饭,一会儿他要去见个大客户,不能迟到。
“秀莲,是不是又头痛了?”
唐景林看到妻子又在按太阳穴,关心地走到床边,给她按摩。
穆秀莲没下床,穿着睡衣歪着,在看一本相册。
她保养得很好,四十多岁的年纪,看着也就三十出头,只是气色不太好,十七年前渡海过来时,她还在坐月子,受了风寒,落下了偏头痛的月子病。
相册里都是一个小婴儿的相片,看着也就刚出生,顶多满月,白嫩嫩的小团子,穿着丝绸衣服,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孩。
唐景林轻叹了口气,知道妻子在思念他们的小女儿。
“下个月是念念的生日,十七年了,景林,念念也不知道长什么样了?”穆秀莲喃喃自语,眼里含着泪花。
女儿和她分离时,才那么小的一只,跟剜了她心里的一块肉一般,这十七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女儿,梦里也是女儿。
可梦里的女儿还是小时候的模样,有时候也会长大,可脸却一团模糊,看不清是什么模样。
“景林,我昨天梦到念念了,她长大了,可我还是看不清她的脸,也不叫我,她定在怨我!”
穆秀莲流下了眼泪,她太想女儿了,都要疯了。
“不会的,要怨也是怨我,是我把念念送走的!”
唐景林将妻子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安慰,他的眼里也含着泪。
其实他也很想女儿,但他是一家之主,心里的柔软不能表现出来,只有在夜深人静时,他才会在书房里,看着女儿的相片流泪。
“不怨你,当时那样的情况,送走念念是唯一的办法,要怪只怪生不逢时,我只希望,有生之年能让我们一家团圆,听念念叫我一声妈妈,叫你爸爸!”
“会有这一天的,我听人说,内陆那边松了不少,应该快了!”
“真的吗?我怕又是一扬空!”
“不会的,这次是真的,内陆现在要发展经济,两岸肯定会互通往来的,我们一家也肯定会团圆!”
夫妻俩彼此安慰着,这十七年来,他们都是这样过来的。
“我在想办法搞广交会的名额,虽然在羊城举办,但沪城和浙省会有公司参加,说不定会遇到熟人,可以打听唐村的情况。”
唐景林已经想到了办法,以前他也申请过广交会,但年年都没通过,希望今年能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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