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店家要了些冰块,放在毛巾里,愧疚懊恼地仔细给周子佩敷着脸。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陆嗣音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周子佩无缘无故挨了一个大逼斗,二十几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对他,心里也是憋闷的不行,但也舍不得责怪陆嗣音一句。
只能木着脸问:“为什么要打我?”
仔细听还能听出几分委屈。
可陆嗣音现在受那首歌的影响,害怕的不行,刚开始不到三个月的爱情,不会真要亲手断送在自己手里吧!
“我打的不是你,我做噩梦了。”陆嗣音说了一句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的话。
“噩梦?”周子佩脸色缓了点儿。
陆嗣音整个人就像缺水的花,蔫儿吧唧的,低落道:“真的!我看到你让我怀孕,还虐待我,不仅让我十月怀胎去上课,还逼着我写作业,考试,最后竟然让我自己一个人抱着孩子去上学。你太不是人了。”
越说还越气愤,好像周子佩真这么干了似的,声音不自觉提高,最后那句骂的也是中气十足。
店里飘着浓郁的咖啡清香,环境不算嘈杂,只有寥寥几个人要么在办公,要么在低声聊天。
隐约听见陆嗣音饱含控诉的几个字眼,或许也没想到如今这个时代还能有人光明正大做出法律道德双违背的垃圾事儿,敌意的目光刺向周子佩。
周子佩坐立难安:“……”
从没头没脑的话中,他算是听明白了,小姑娘想得倒是挺多。
突然心情明朗了一些,悠悠道:“我吓唬你呢,没想着要带你去酒店。还有,至于你乱七八糟想得那些,你觉得我是个畜生?”
陆嗣音连连摇头,抿唇低声说了一句:“不是。”
她一下一下动作轻柔地敷着周子佩脸上的伤,红痕明显,破了相。
头压的更低,一股难以忍受的酸涩感从胸腔一直传到眼眶,陆嗣音艰难地眨眨眼,想把眼泪憋回去。
周子佩早已消气,却突然听到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吸气声,他身形一顿,意识到什么,惊讶地偏头看过去。
只见陆嗣音低着头,垂着眉眼,看不见眼中的情绪,只有鼻头冒着点儿红。
他绵长无奈地叹口气,伸手揽住陆嗣音的腰,稍微用力就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低头想看清她现在的表情,还欠嗖嗖地问:“真哭了?”
陆嗣音闷声闷气地回了一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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