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陈敬龙蹿出时,外间空空荡荡,哪还有人?
陈敬龙呆了一呆,微一寻思,脸色大变,急回转帘内,沉声道:“是个高手那人来去,凭我耳力,居然不曾听见半点声响,可见其本领远胜于我了”
楚楚眉头紧皱,问那侍女:“那人是何模样,何时来的?”
那侍女禀道:“那人比陈少侠只晚来片刻而已;是个中年人,四十多岁,穿一身白衣;他也像陈少侠一样,拿着咱们府里的通行金牌,所以奴婢们不敢阻拦……”
陈敬龙叹道:“不用说了,是欧阳啸前辈是……是白虎城主,让他来的”
楚楚低呼一声,脸上血色霎时褪尽,苍白如纸;定定看着陈敬龙,颤声道:“公子……好……好险……”
陈敬龙亦是汗流浃背;强自镇定,苦笑叹道:“幸好方才悬崖勒马,不然……嘿……当真好险”
楚楚寻思片刻,惧色渐去,忽地抿嘴一笑,命那侍女:“去吧”那待女急忙退出;待她离去,楚楚轻声笑道:“忠厚人,自有好报,果然不错”
陈敬龙苦笑道:“原来白虎城主对我并不放心;我在这里,终是不妥;楚楚,我得走了”说着抬步欲行。
楚楚急将他拉住,笑道:“不用急,有欧阳前辈回复,我伯父定然放心;你在这里多久,都不要紧的”跟着面容一整,正色道:“公子,我有些正经话,要跟你说”
陈敬龙微一沉吟,点点头,驻足不动。这时脚步轻响,去取水的侍女端了一只搭着手巾的漆金铜盆走进来。楚楚伸手去盆里一搅,试试水温,然后将手巾投入盆中浸湿,再取出拧得半干,到陈敬龙身前站定,举手巾将他脸上血迹轻轻擦拭干净。
陈敬龙在神木教养伤时,每日便是楚楚服侍擦脸,二人如此举动,早就习以为常,都不觉有何不妥;只可怜那侍女,眼见尊贵无比的郡主,亲手服侍一个布衣汉子,而那布衣汉子怡然自若,施施然任其服侍,二人高低尊卑全然倒置,浑不顾忌皇族体统,却不由早惊得呆了。
擦拭完毕,楚楚将手巾丢入盆中,命道:“取灯烛进来。”那侍女犹未回神,两只眼瞪的滚圆,怔怔而立,不知应声。楚楚看她模样,微一皱眉,随即脸上一红,斥道:“还不退下”那侍女微微一震,醒觉过来,忙垂下头,躬身退出。
楚楚自去将外间桌上的纱灯取进来,放在墙角一张乌木妆台上,又将台上彩绣镜袱掀开,露出铜镜,然后在台上拿起梳子,唤道:“公子,过来,楚楚服侍你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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