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行?”扶苏再次问道。
萧何轻声叹气,回道:“不行。”
扶苏摆摆手:“好吧,征役此事……蒙帅那里,我来处理。雁门段的长城这时候,怎么说都不能开工。一年之计在于春,无论如何都要保证农夫有足够的时间来耕作。不然,明年就要闹饥荒了。”
萧何赞同地一点头,也道:“郡中实情的确让人触目惊心。这两年连续开工建设直道,阿房宫,又要兴建皇陵。而且,据说朝中还有大臣提议将三郡之间的驰道规划开工。就算能将驰道此事拦住,可因为阿房宫和直道发过去的劳役已经让百姓苦不堪言了。其余郡县萧某不敢言,可沛县,雁门善无县这诸地家中少有男丁在了。田地之中,多是老弱妇幼在操持。两年的劳役已经让百姓耗尽了积蓄,若是再要强逼……唉。”
萧何并不是一个悲观的人,甚至,萧何算起来还是颇为坚韧的一人,心性而言也绝对不会轻易动摇。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会叹气。而且还是在扶苏身前做出这种失仪的举动。
反应过来的萧何躬身赔罪。
扶苏挥手表示无碍,没有去追究这点小小失礼。扶苏关注的是雁门的局势,关心雁门上下数十万人的肚子问题,而非区区小节。
雁门作为边郡,本是农牧交杂。就农耕而言,其发达程度远逊于太原、邯郸等郡。就是比起代郡,雁门郡也多有不如。雁门郡城外多是草原,便于游牧。数千户托庇于大秦铁幕下的楼烦人便是居住期间。楼烦人暂且不管,扶苏还没这么多功夫去管他们。只要楼烦人好生将每年应该缴纳的牛羊骏马交过来,扶苏也不会带有什么恶感。
北地长城外的楼烦人不说,边墙内的农耕就让扶苏颇为伤神了。雁门是边郡,常年接触边疆战火所以发展速度远逊于内地。自然,这里的百姓也谈不上多么富裕。论及积蓄,也是不多。而且这两年诸多大工程频繁开建,虽说国中名义上说是多是采用囚犯做工。可实际上扶苏对这些所谓囚犯的来源知晓的清清楚楚。
秦朝本就严刑峻法,这种法律在战时体制下可谓是十分适应的。可一到了和平时期,从秦陇巴蜀之地移植出去的秦法早就失去了原先的作用。生搬硬套的秦法让六国故地的郡县犯法之事可以说徒然多了数倍。要认认真真计算下来,得有多少被从重从严判处的囚犯?又有多少本来不过芝麻大点的小事却被严惩严处的冤案?又有多少在急严峻酷刑下制造出来的惨案?
依照后世的眼光来看,整个天下所谓的刑徒可以说至少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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