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脸色苍白地看着对面这个青年,许久才摇了摇头:“像你这样一生下来就位高九重的金枝玉叶,是不会知道这里面复杂情由的。陛下当年在南边,要我们清廉爱民一心为国,讲民主,讲一切为了国民为了民族,革命不求荣华富贵只求流芳百世。可那个时候我们打天下,这个时候我们是坐天下。当年说的话做的事无非为了夺个江山,为了弟兄们当家作主。现在如画江山在手,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玩了命流了血,还要忙碌卖命,一转眼二三十年过去了,难道我们不能为自己想想,为家里想想?什么公务员,哄哄小青年骗骗老百姓还可以。这几千年下来,做官都是一个路子,谁也别说谁干净些。要说起吏治,本朝在我看来,历朝历代里算得上清廉,到了中央一级,那简直就是清水中的清水。大家出来做官,有人图名,有人图利,我这人小时候穷怕了,只想着子孙后代别重蹈覆辙,一代代都能过个富足日子,可子孙难免也有不争气的,所以就多积累些,要败也不是一代两代败得完的。至于再往后,就不是我能预想的了。”
郑宇见这人已经是走火入魔,心知不是一时三刻能说得清楚的事情,再说这人后悔还是不后悔,对自己目前并非首要,也不是自己的职责所在,所以干脆撂开这事,直接单刀直入。
“您既然死心塌地认为这才是做官的正路,我先不和您争执。总之您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很多都记录在案,人证物证都已经在起获了,总情局的手段,想必您也心里有数。咱们不用多说废话,我给您一条出路。”郑宇目光炯炯地盯着李平,声音并无半分起伏,“我可以担保,只要您全力和我们合作,您就可以不死。”
李平毫不犹豫地答道:“我合作。”
郑宇一怔,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痛快,一时也有些狐疑,忍不住问道:“真的?”
“自然不是假的。”李平看着他,苦笑一声,“不是我这人……贱,问题在于,我还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吗?”
“我想得很清楚,”李平喃喃说道,“我可以讲条件,但陛下这人最恨别人要挟于他。我不想死,我想活,所以我只能全力配合陛下,也许陛下能体念我一些,我就感激不尽了。”
郑宇心中一动,也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难得您如此明白事理,那我也就不必太多废话了。我会要求你配合我做几件事情,做好了,不但自己可以活,家人也不会受到非难。当然,这些年你得的不义之财国库要收上去,连带你那些子子孙孙也都得原封不动吐出来,还要带上这些年生的息。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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