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铛……’一阵铜铃声响起。原本蹲在地上抽着烟袋锅子的梁二麻利地磕尽了未燃尽的烟叶,将烟袋锅子往身后一别,起身拎着鞭子用一口福建腔就嚷嚷开了:“收工啦!土怂仔,收工啦!赶羚羊!”
嘴里骂骂咧咧,手里不停地挥舞着鞭子,将身边的土著往一起赶。鞭子噼啪作响,抽在身上就是一条红印子,既疼得土著呲牙咧嘴,又不会落下伤。这一手功夫梁二足足练了两个月。
矿场上,各式呼喝声连成一片,闽南腔里头夹杂着大鼻子们生硬的普通话,偶尔还有几声土著语。鞭子飞舞,没一会儿的功夫便把土著们集合了起来。领头的大鼻子一挥手,十几号监工押着二百多号土著朝着城里里头。
“梁!梁!”领头的大鼻子叫了几声,梁二立马一溜烟地跑过去。恭恭敬敬一抱拳:“彼头儿,您什么吩咐?”大鼻子全名叫彼得洛夫,可梁二依旧习惯性地叫他‘彼头儿’。
彼得洛夫明显习惯了这种奇特的称谓,或许是懒得纠正这种莫名其妙的错误,总之他神色如常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装模作样看了半天,这才说:“梁,你这个月……很好!”说着,从身后的背包里取出一叠钞票,抽出几张递过去:“这是这个月的薪水……还有奖金。”
梁二忙不迭地接过来,朝着右手啐了一口吐沫,开始清点。查了一遍,梁二就皱起了眉头。
对面的彼得洛夫有些不耐烦地说:“薪水500块,奖金120块,有问题么?没问题的话就按手印吧。”
梁二嘴角抽了抽,最后还是挤出了一个笑脸:“没错,一共620块。”然后低着头不情不愿地在本子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一边呲牙咧嘴咒骂着黑心的彼得洛夫:“等老子提了一等监工,一个月抽你三成,赶羚羊!”
黑着脸往回走,瞧见几个一脸艳羡的土著监工,梁二又挺起了腰板。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二等监工,比眼前这几个不拿薪水的土著监工强多了。
仿佛为了刺激几个土著监工,梁二故意提高了嗓门说:“弟兄们,晚上来一壶老酒,我请客!”
声音刚落,立时引得几个同伴附和声一片,这个说梁二仁义,那个说梁二大气。只气得几个土著监工愤恨地将鞭子抽向自己‘曾经’的同胞。
没错,梁二这家伙两个月前还是个人贩子。其实说人贩子也不恰当,梁二这帮人跟着大佬上岸打家劫舍,下海偷袭上船,偶尔客串一下海商,总之什么都干。如果要确切描述其职业特性,也许用海盗来形容再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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