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长老把玩着手中茶杯,目光闪烁,面sè渐渐归于平淡,他既然没有开口说话,段千里自然便只有耐心等着,不时抬眼看着师傅,也不知自己这位师傅心里此刻在想着些什么。
良久之后,茶杯中的茶水已经转动把玩间变得凉了,清河长老凝视多时,却拿起一口饮尽,随后淡淡道:“今时不同往日了。”
段千里身子僵了僵。
只听清河长老静静地道:“这些年来,玄天宗内只有清风师兄和我修炼到了玄丹境,若单论道行修为,我们都在玄丹境第一重境界,我自认不弱于他。但多年以来无论派内派外,谁都认为他稳稳压我一筹,你可知缘故?”
段千里在心里苦笑了一声,低声道:“是‘黄龙袍’。”
清河长老点了点头,道:“不错,便是因为黄龙袍的缘故。以前玄天宗只有祖师爷传下黄龙袍这一件法宝,被他以掌教的身份占了,我便只能低头臣服。不然的话又能怎样,我纵有几件灵器,在黄龙袍面前也如土jī瓦狗一般。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无名古修dòng府出世后,光是法宝就多了两件,但是时至今日,啧啧,我这位掌教师兄,居然一件也没有分给我。”
话说到最后,清河长老的声音渐渐低沉,但话语中却多了几分凌厉,段千里此时只是凝视着面前茶几上的茶壶茶杯,没有再抬头去看师傅的脸sè。
“世人都道是我与他两人一起撑起了玄天宗的mén墙,却谁也不知我这位师兄猜忌我如此之深。眼前这番情形,怕又是他有意再敲打试探我了。”说着,他深深看了段千里一眼,道,“千里,你觉得任豪那小子所做所为,是否此意?”
段千里只觉得呼吸有些艰难,但面上丝毫不显,长长而缓慢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沉默片刻,然后一字一句地道:“弟子以为,正是如此!”
一阵轻风,从高楼小室的窗外吹进了室内,轻拂过两人的衣衫,茶几的两头,他们忽然又再次沉默了下来。这一次,小小茶室中陷入了一片时间更长的寂静。
良久之后,清河长老打破了沉默,淡淡道:“这些年来,他敲打了我很多次,试探了很多次,我都忍了,忍到现在,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快变成一种习惯了。”
段千里的头埋得越发低了,低声道:“弟子无能,累及师傅受苦,实是罪孽深......”
“但是这一次,”他的话转眼间被清河长老突然打断了,段千里心头一紧,下意识抬起头来,看着坐在前方的恩师,面sè变得有些苍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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