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娜和沈楠陪着母亲周桂枝来江明看病。
周桂枝才四十岁的年纪,脸上却已饱经风霜,被阳光晒得又黑又瘦,手上布满厚厚的茧子和裂口。
沈娜握着母亲干裂的手,眼睛情不自禁的湿润了。
以前她小,不懂事,觉得母亲有干不完的农活,一刻也没消停过,而她想让母亲陪着自己睡,听母亲给自己讲故事。
可即便是晚上,母亲还要点着蜡烛给别人缝制鞋底,一双鞋底挣2毛钱,母亲一晚上能缝三双,赚6毛钱。
父亲的好吃懒做加上赌钱,让这个家庭的重担都落在母亲肩上。
别人打工挣钱把家里的房子盖起来了,只有他们家还是砖土结构的房子,赶上下雨天,就得拿脸盆在下面接水。
周桂枝看女儿低着头,她用另一只手拍了拍沈娜:“娜娜,我感觉现在身体好多了,要不我们就别看病了?”
沈娜看向母亲,坚决的说:“不行,我们去县里检查过,人家说你心脏不治的话,随时有生命危险,必须去市里才可以。”
沈楠跟着说:“娘,你的身体最重要啊,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们都会治好你的。”
周桂枝舍不得花钱,这次闺女回来带她去镇上看病,县里看病,那些乱七八糟的检查费,前前后后花了上百块钱。
医生说是什么冠心病啊,会导致猝死啊,她觉得是在吓唬自己。
现在竟然要去市里看病,她这辈子就来过市里两次,一次是送沈娜来江明读高中的时候,另一次是给沈娜开家长会的时候。
这个落后的四线城市对周桂枝来说是最繁华的地方了。
从公交车的窗户看着一栋栋高楼大厦,还有路上跑的小轿车,周桂枝有种踏入新世界的错觉。
公交车在人民医院站牌停下,沈娜小心翼翼的扶着周桂枝从车里下来。
周桂枝不想让闺女看到自己的脆弱,她松开沈娜:“我身体好着呢,自己能走,你别总扶着我。”
沈娜松开周桂枝,看着母亲往前走。
沈楠从后面跟上来,悄悄问:“姐,人民医院看病会不会特别贵?要是被咱爹发现...”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父亲沈爱军别看不干活,对家里的钱管得很严,连沈娜的生活费都能停止,即便是周桂枝的病情,沈爱军也不想让她乱花钱,认为找乡野郎中开点药就完事了。
他们今天带母亲来市里看病也是瞒着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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