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走时,成熵军正欲兵临丘都。
而此日,东风骤起。
明黄的麾旗在风中鼓张翻卷,犹如一面傲然的雄鹰。御营军的银铠在晦暗的天色下,乌冷森然。端睿王一席人叩拜在营寨之外,目送皇帝的辇驾离去。銮铃清脆,在烈风下声声急促,那铃声由远及近,在端睿王面前一停。皇帝掀开幕帘,瞟了地上的人一眼,旋即递了一封明黄的绢书下去。
刘钦匍匐上前接下,端睿王则在一旁微有诧异的注视辇驾里的人。
皇帝似笑非笑的勾唇,缄默了一刻说到:“这是朕送给你的大礼,这只是第一份,而后一份朕走了,爱卿自会收到。”他说罢,缓缓把帷幕放下,空留端睿王一双错愕的瞳眸。
銮铃声又渐渐离去,铮铮马蹄跟随其后,往祁胤愈城的方向前行。
皇帝走后,众奴仆和将士自是如释重负,只是端睿王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惊肉跳。他站起身,望着刘钦手上的黄色绢书,一时无语。祁明夏大步上前,说:“刘钦,打开它。”
“是,将军。”
刘钦解开丝绳,把柔软如少女肌肤般的绢布展开。
其上只有两个字:
——准战。——
“何为准战!?”端睿王一行人已回帐内私谈。此时夜已正浓,营寨里万籁俱寂,刘钦的厉声一喝,倒打破了这岑寂。他双眸霎时圆瞪,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两个笔锋硬朗的字迹。一旁的祁明夏亦是如此,粗粝的大手反复摩挲这两个高深莫测的词。
“这意思是说,皇帝他是答应了我们,出营与成熵对战?”奏书一封又一封的往上递,均是石沉大海。为什么这一次皇帝来营地游了一遭,就改变心意了呢?莫不是那天晚上,王爷和皇帝洽谈融洽?
对于那晚的事,刘钦尚不知情,但祁明夏与夕岄心知肚明。夕岄扶着剑上前,望了望其他人的脸色,只道:“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他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每一步都算的恰到好处。我们可曾想过,他来营地所为何事?”孤坐在一旁的夕岄一语中的。皇帝来漠西,像是走了一遭自家花园一般惬意怡然。什么都未带来,什么也都未带走。
空留下一句莫名的准令。
一切太过平静,让人愈发忐忑不安。
“但这些日子里,皇帝都在我们的视线范围,他能做的什么手脚?而他所说的第二份大礼,究竟是什么?”刘钦想不明白,众人亦想不明白。皇帝的心思埋得太深,任谁也不能参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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