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芊泽未再出过帐篷。日升日落,都仿似与她无关,她的天地顿时就缩小为这方圆这一壑尺,成与败都在其中。而刘钦除了打点芊泽所需的一切,也担负起收集病患资料的重责。夕岄则与云翘一同派发粮食,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狼藉满目的营寨里。一个默不作声,一个喜形于色。
云翘总是手挎篮子,高声与人说:“你们别怕,毒会解的,伤会好的!芊泽已经在治了,等她治好了一个,就能把你们都治好!”
她一遍一遍地说,乐此不疲。仿佛这句话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明,人们揪住它,就是揪住崖边的救命稻草。于是,本事死气沉沉的漠西西营,顿时变得生机勃勃起来。每一个人都知道,有一个叫芊泽的姑娘在拼死拯救他们的性命。
她就住在那个烦为简陋的营帐里,那里面的光火昼夜不灭,而她亦是不眠不体。
“针。”
芊泽目不斜视,伸手冷冷吐出一字。
旁边的丫鬟一怔,瞌睡顿时打醒,慌慌忙忙的从一旁的布条上取出一根长针递了过去。她本以为芊泽会责怪她的怠慢,然,芊泽在接过银针后,便侧过来说到:“累了吧?”
她一懵,旋即狠狠摇头。
“累了就说,累了就要歇息。”芊泽移过脸去,又开始专心致志的扎针。那丫鬟有些惭愧,羞赧着一张酡红的脸,嗫嚅道:“芊姑娘两日未睡都不累,我哪有资格说累?”
芊泽莞尔一笑,只淡淡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而此刻云翘也进了屋来说到:“是啊,芊泽你就歇一歇吧,再不歇,我哥哥就要心疼死了。要知道你不睡的日子,他可也是不睡的。”
祁明夏与刘钦夕岄研究军情,也是两日未眠。刘钦觉得他拼死撑着,不知是因为对军事的急迫,还是对芊泽的在乎。两人各忙一头,却都是固执的倾尽一切。
“我没事。”
芊泽只淡淡答了一句,便又低下头来。云翘没有多言,悄然的凑过来挨着芊泽坐下。绒毯上躺着的将士仍是昏厥不醒,但他的气色已明显好了许多。胸膛的起伏也近于常人,脸色也稍稍缓了缓。
“他的情况越来越好了呢!”云翘心里喜滋滋。
“嗯。”
芊泽颔首,眉却始终不解。云翘见她愁眉不展,又问:“为什么芊泽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因为我虽知道他正在转好,却不知他为何转好。”
芊泽这几日试过了他周身穴位,她实在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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