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泽猝然一惊,仓促抬起脸来,瞪着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已背过身去的婪妃。她以为自己没有听清,她刚才是说……
“你为何要杀了她!?”
祀溪勃然大怒,她可真是由着性子来呀!说要什么就要什么,说砍谁脑袋,就砍谁脑袋,都不用过问一下父王?
婪妃步子一顿,漫不经心的眯起眼来,看向祀溪,然后她把手里的红石放在掌心,递给她看。
“你看这宝石,浑然天成,乃是半个神物。这样漂亮的东西怎么能让个奴才玷污了,祀溪公主,这宝石是我的,我就决不让第二个人碰它。若是有人碰过了,杀了她,我就是独一无二了。”
女子含笑,魅惑众生。
祀溪脸乍青乍白,盯着她白皙掌间的红石,狠狠道:“我不许你杀她!”
“公主为何要护着一个低贱的奴才?”
婪妃面露不解,一脸天真,令祀溪更是怒火中烧。“你这是草菅人命,这奴才虽低贱,但又没有犯过什么大错,你一句要独一无二就杀了她,简直无法无天!若今天是我摸了这宝石,婪妃你,莫非也要杀了我吗?”
祀溪大义凌然道,却引得红衣女子霍的大笑。婪妃笑声婉转绵长,却又仿佛含着尖锐的刺。
“你笑什么!?”
祀溪脸全然煞青,身子不自觉的向前倾。婪妃笑罢,一贯迷离慵懒的双眼,忽的就凛冽起来,她伸出手臂向广场上一指,说到:“若我这算是草菅人命,那下面死的人,又算是什么?公主,你本就不是为了这个理由,又为何要装作大义凌然?再说了,公主如此尊贵的身份,怎生可以跟个奴才比,你说的那个如果,根本不会成立。”
“你还真是牙尖嘴利……”祀溪现在是全然不顾她边国公主的身份,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跟她对峙对此之久。她恼羞成怒,竟要不依不饶开骂了,但转势,边立晟便霍的站起了身,大声呵斥道:“祀溪,不得无理取闹,给我坐回来!!”
祀溪愤恨的咬着下唇,死死瞪着婪妃。婪妃却又换回一脸的意兴阑珊,缄口不语。
祁烨始终都是狭目微眯,俊容看不出一丝喜怒。边立晟出声遏制这闹剧之后,他才懒洋洋的唤道:“婪,别闹了,回来。”
语气中竟无一丝责怪。
祀溪委屈的偷瞥了一眼祁烨,但见祁烨并不看她,心便宛若被砰然打碎。这声唤后,婪妃便乖巧知趣的走回了座。她也不看祁烨,光顾着打量她手间的红色琉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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