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凉风轻轻抚过山林,朝阳撕破连日的阴霾把耀眼的光芒洒向人间,叫了一夜的蛐蛐或许也累了,寂静的得胜口除了树叶沙沙作响,就只能听到远处鸟儿的鸣叫,偶尔掺杂着士兵们沉厚的鼾声。
“雀儿哥,你说,这得胜口,咱们能守住吗?”说话的是个十八九年纪的小后生,他脸上稚气未脱,虽然长得虎背熊腰,看起来却还像个孩子,几天没休息好了,看起来非常困顿。
他叫雀儿哥的是个老兵,都快三十了,胳膊上刺着一只小雀儿,满脸的络腮胡子,一杆花枪斜斜的抱在怀里,倚着山壁,一会儿斜着眼睛朝山下瞥,一会儿又眯上眼睛打会儿瞌睡。
听见小兵问他,那汉子眼皮一翻:“问这些作甚?那是大人们想的事,这几日来我也砍了好几个辽狗,就算命丢这儿,也够本了。”
“昨个来的那个女将,呼延家的吧?比我还高……”那小后生想来是不愿一个人放哨,有话没话跟那老兵说着。
雀儿哥不耐烦的哼了一声:“去去去,小娃子毛长全了没?就开始想女人了?少烦我,老子眯会,你给我看紧了……”
这两人守在山崖下的一条小径上,负责监视辽军是否从此上山。这一夜都没敢合眼,也着实困顿了。
那小兵瘪瘪嘴,不再说话,那汉子闷热难当,随手把头盔摘了下来,挑在花枪上,脑袋枕着冰凉的石头。
那小后生急忙打起精神,四下望去,忽然嗖的一声,心口一凉,低头看去竟然是一杆长箭透胸而过,他张口想喊,哪知道嘴一张开,喉头便是一甜,一股鲜血涌了出来,浑身上下的力气顿时走得无影无踪,重重跌在地上。
汉子正朦胧间,听这一响,急忙睁开眼睛,这一惊非同小可。一把拉住那小后生的手,一边往山上拖一边高声叫道:“辽狗来袭……辽狗来袭……”
连着几声弓弦响,三四支长箭如电飞出,将那汉子钉在山坡上。数百辽兵发一声喊,各持兵刃猛扑了上来。
这却是耶律斜轸的计策。
连日来,斜轸不愿夜战,都是天黑收兵,天亮攻山。这一夜,斜轸命手下五百精锐悄悄潜伏上山,就埋伏在半山腰处,整整一夜,就算是蚊叮蛇咬也不得发出声音,违令者斩。耶律斜轸算得精明,连日激战,宋军人手折损,在这山上的警戒范围只能越来越小,半山以上还能勉强防御,山腰以下就无能为力。
这五百精锐辽兵潜伏下来,慢慢前行,竟然一直逼到崖口附近,突然杀死宋军岗哨,顿时蜂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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