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容垂和纪千千并肩立在一座小山岗上,前方三干多步处就是连接长子和台壁的官道,右方半里许远似是虚悬在黑夜里的点点灯火,便是筑于高地处的台壁战堡,在黎明前的暗黑襄,有种说不出的惨淡和凄清。
在台壁下方尚有数排长长的灯火阵,是大燕军驻扎在台壁北面的营地,以截断台壁通往长子的走马道。
在两人身后是旗号手和鼓手等十多个传讯兵,还有风娘和小诗。
战士重重布防,把小山岗守得密如铁桶,保护主帅的安全。
纪千千瞥幕容垂一眼,后者神态静如渊海,沉默冷静得似像一荨岗岩雕出来的石像,完全没有人该有的贪嗔恐惧情绪。
纪千千猜不到这场仗会如何开始,因为一切平静得似不会有任何事发生,除台壁和其周围的灯芒,天地尽被黑夜笼罩,只有当长风刮过原野时,树木发出沙沙的声音,方令人感到大自然并不是静止的。
忽然左方两里许外的高处亮起一点灯火,连续闪耀了五次,倏又熄灭,回复黑暗。
幕容垂淡淡道:“来哩!”
纪千千不由紧张起来,再偷看幕容垂一眼,这位在北方最有权势的霸主,仍是那么神态从容,似是一切尽在算中。心忖假如自己不是心有所属,说不定会因他的丰采而倾倒。想到这里,暗吃一惊,自己怎可以有这种想法呢?幕容垂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左方的官道,柔声道:“千千在想什么呢?”
纪千千心道我绝不会把心中所思所想告诉你的。道:“如被对方看到报讯的灯火,岂不是晓得有埋伏吗?”
幕容垂哑然笑道:“战场上岂容有此错失?在部署这场大战前,我们早研究清楚地形,只有我们的位置和角度才可以见到灯光。传讯的灯也是特制的,芒光只向适当角度照射,而敌军则被林木阻隔,看不到刚才的灯号。”
北面远方传来振翼之声,宿鸟惊起。
幕容垂若无其事的悠然道:“幕容永己输了这场仗。”
纪千千愕然道:“皇上凭什么如此武断,不怕犯了兵家轻敌的大忌吗?”
幕容垂不以为忤的欣然道:“千千当我是轻忽大意的人了。我不是故作豪言,而是以事论事。我敢夸言必胜,是因看穿了幕容永的意图。如果他不是继续行军,而是选择在台壁北面建寨立营,今仗鹿死谁手,则尚为未知之数。”
纪千千细察宿鸟惊飞处,分别在官道两旁的密林里,显示幕容永的先锋部队正分两路夹着官道而行,难怪道上不见人踪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