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镇恶踏入小厅,刘穆之正一个人默默吃早点,一副沉思的凝重神情。
王镇恶在他身旁坐下,随手取了个馒头,先拿到鼻端嗅嗅,然后撕开细嚼起来。
刘穆之朝他瞧去,微笑道:“昨夜睡得好吗?”
王镇恶欣然道:“睡觉算是我感到骄傲的一项本领,通常合眼便可一睡至天明,如果不是有此绝技,恐怕我早撑不下去,自尽了事。”
刘穆之淡淡道:“你刚才吃馒头前,先用鼻子嗅嗅,是否怕被人下了毒?”
王镇恶尴尬的道:“这是个习惯。以前在北方是保命之道,现在却变成不良习惯,让先生见笑了。”
刘穆之同情的道:“看来你以前在北方的日子,颇不好过。”
王镇恶颓然道:“看着亲人-个一个的忽然横死,当然不好受,我本身也被人行刺过五次,每次都差点没命。”
刘穆之皱眉道:“苻坚竞如此不念旧情吗?”
王镇恶苦笑道:“如果他不眷念旧情,我早尸骨无存:”他不想再谈过去了的事,转话题道:“先生想出了应敌之法吗?”
刘穆之道:“要对付大批的秘族战士,只要依我们昨天拟定的计划行事,该可收到效果。叮是要应付像向雨田这么的一个人,我反感束手无策。从此人的行事作风,可知此人是个不守常规、天资极高、博学多才,能睥睨天下的高手。这样的一个人根本是无从揣测,也不能用一般手法制之。边荒集虽然高手如云,人才济济,但能制服他的,怕只有燕飞一人,只是燕飞却到了建康去。”
王镇恶深有同感地点头道:“我虽然和他交过手,可是直至此刻,仍看不透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古怪是还有点喜欢他。这个家伙似正似邪,但肯定非是卑鄙之徒,且予人一种泱泱大度的风范。”
刘穆之叹道:“我今早起来,最害怕的事是听到有关于他的消息,那肯定不会是甚么好事,例如某个议会成员被他刺杀了,又或给他偷掉了象散荒人荣辱古钟楼上的圣钟。幸好一切平安。”
王镇恶失笑道:“先生的想象力很丰富,要偷古铜钟,十个向雨田也办不到。”
刘穆之苦笑道:“虽然是平安无事,但我的担心却有增无减,现在的情况只是暴风雨来前的安详,以向雨田的心高气傲,肯定下不了被我们逐出边荒集这口气,更要弄清楚我们凭甚么能识破他的行藏,所以他该正等待一个立威的机会,而他的反击肯定可以命中我们的要害。他会从哪方面人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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