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珪回到离开盛乐只有四十多里的营地,心中仍激荡着刚才沿大河疾驰的畅快情怀,手下迎上来为他拉马。
拓跋珪跳下战马,揽着马颈以抚摸奖励爱马的时候,张衮来到他身旁作揖道:“慕容永已派人接收雁门,却不碰平城。”
拓跋珪大喜道:“慕容永真的帮了我一个大忙。”
张衮担心的道:“探子回报,慕容永只派出一支千多人的部队,只要慕容宝佯作攻打雁门,我们西燕的军队要望风而溃。”
拓跋珪心满意足的道:“事情比我想像中的更理想,假如慕容永摆出志在必得平城和雁门的姿态,慕容宝反不得不无全力收复两城,以免国都根本被动摇,现在慕容永只是投机取巧,希望浑水摸负占点便宜,慕容宝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会交由慕容详负起收复两城之责,而他则全力来对付我拓跋珪。我明白慕容宝,他根本看不起我,认为我是不堪一击,哼!我会令他后悔。”
又沉吟道:“照这么看,慕容垂该已把慕容永压得没法动弹。慕容永肯定斗不过慕容垂,不过慕容宝亦非我的敌手。”
张衮道:“慕容宝兵力在八万人间,全是大燕国的精锐战士。而我们尽起兵马,仍不足三万人。如慕容宝舍雁门、平城,直扑黄河河套,从水路攻打盛乐,我们应付得了吗?”
拓跋珪似没有听到张衮的忧虑般,迳自沉吟道:“我认识慕容宝这狂妄自大的小儿,低能智浅,最懂的是收买人心,用些小恩小惠贿赂他老爹身边的人,只有慕容垂的发妻段氏,看穿他的才干不足挑起这副重担,我会证明给所有人看,段氏没有瞧错他。”
接着迎上张衮充满忧色的目光,微笑道:“兵力的多少强弱,并不是决定成败的唯一因素。他是劳师远征,我是以逸待劳;他不熟地理环境,我们却是在这里土生上长;他的补给线长,运粮困难,我们却全无这方面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我们惯了打打逃逃,根本不会让他有全面对阵的机会,慕容宝能撑多久呢?慕容宝是个缺乏耐性的人,他最关心的是能否继承皇位。我知他常在手下面前讥笑我为马贼,哼!我会教他一尝马贼战法的厉害。”
张衮听得说不出话来。
拓跋珪顺口问道:“从长城内撤来的人安顿好了吗?”
张衮道:“已依族主指示,分散往盛乐北面各处部落去,粮食方面一年半载绝不会出问题。”
拓跋珪欣然道:“他们将很快重返长城里去。”
张衮低声道:“她已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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