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睁开双目,漫空雨丝从天上洒下,把山区转化为烟雨迷蒙的大地,远处隐见山峦南面起伏的丘陵平野。
如不是他生出感应,晓得安世清从冥坐里醒过来,他可以如此坐上多一天,直至完全复元。
不过出乎他意料之外地,经过半晚静修,他的伤势已好得七七八八。
果然不出他所料,秘道石阶往下二十多级后,往横延展百丈,穿过孤绝崖下的泥层区,把他们带到置身的巨岩来。岩石嵌在山坡处,林海樊然淆乱,虽仍是没路可通,但当然难不倒像他们般的高手。
两人身负重伤,不敢在深夜下山,于是盘膝打坐,直至此刻。
燕飞朝在岩石另一边打坐,距他只有丈许的安世清瞧去,后者正把目光投往远方,脸上现出失意伤感的神情。
他的伤势显然也大有好转,对燕飞的注视生出反应,叹道:我完了!安世清完了!
竟斗不过你章毛头小子,天下再没有我的份儿,再没有人把放我在眼内。燕飞心忖他心内又不知在转甚么鬼念头,然而不论他装出任何姿态模样,再不会轻易信他。
道:为何要杀我呢?
安世清仍没有朝他瞧来,心灰意冷的道:我不是说过吗?因为你看过天地佩合壁的情况。燕飞不解道:可是我未见过心佩,看过又如何呢?难道在缺少心佩的情况下,我仍可寻到《太平洞极经》吗?安世清淡淡道:因为你不明白心佩只是一片平滑如镜,没有任何纹样的玉石,所以天地佩大有可能载的已是寻宝全图。燕飞愕然道:为何肯告诉我章个秘密?
安世清终于朝他瞧来,眼中射出说不尽的落泊无奈,语气却平静得似在说别人的事,道:因为我已失去雄心壮志,又见你不念旧恶,所以感到和你说甚么都没有问题。
唉!我已十多年没有机会和别人谈心事。
燕飞领教过他的反复无常,对他深具戒心,忍不住截其破绽道:令千金呢?你难道从来不和她谈心事吗?安世清现出苦涩的表情,道:玉晴自六岁便随她娘离开我,到近几年才时来看我,虽只是一峰之隔,可是我已十多年没见过她的娘。燕飞一呆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何事?因何弄成章样子?嘿!我只是顺口一问,荒人本不该理别人的私隐的。安世清目光移回细雨漫空的林涛,无限欷敌的道:是我不好!终日沉迷丹道,终于闯出祸来,中了丹毒,不但性情大变,行为思想更变得离奇古怪,时生恶念,道功也因而大幅减退,不论她如何劝我,我仍是死性不改,她遂一怒带玉晴离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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