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本雅失里未亡人图门宝音,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图门宝音一进谨身殿,看见一个身穿团龙皇袍的浓须阔口男子站在那儿,未及细看便拜将下去,她的母亲和小樱见状忙也随之跪倒。
“嗳,请起请起,快快请起!”
朱棣连忙虚扶一把,说道:“哈敦且莫如此,不要行此大礼,来来来,快请起来,来人呐,赐座!”
朱棣往图门宝音背后看了一眼,见她身后还跪着一个老妇和一个少女,夏浔曾提过图门宝音的母亲也逃到了中原,自然就是这老妇了。至于那少女,却不曾听夏浔说过,想来应该是这位哈敦的侍女。堂堂一国皇后,落得这般下场,身边只得一个侍女追随,亡国之后,落魄如斯,朱棣心中不禁泛起一片心酸和怜悯。
小樱跪在图门宝音身后,见她诚惶诚恐、毕恭毕敬,心中也是百味杂陈:“大元是被大明赶出中原的,皇后的丈夫是被大明皇帝追得仓惶逃窜,才死于瓦剌人之手的,而皇后今日……,唉!国仇家恨也不过如此。国兴国亡云聚散,人死人灭一场空……”
朱棣叫人给她们看了坐,和颜悦色地道:“哈敦的事情,杨旭已经对朕说了,虽然本雅失里抗拒天威,屡犯天朝,然其毕竟已经过世,朕不忍加罪于家人,哈敦既投奔我朝,朕自会予以妥善安置,哈敦放心便是!”
图门宝音道:“皇上宏恩,可汗辜负皇上美意,擅杀天朝使臣,自取灭亡,咎由自取。臣妾当时,也曾屡屡劝诫,奈何妇人之言,难入其口,可汗终至玩火**……”
图门宝音轻轻拭了拭眼泪,哽咽道:“可汗身死,草原各部争权夺利、自相残杀,偌大草原,再没有臣妾存身之地。皇上胸怀天下,广有四海,不以可汗逆行为忤,慨然收容,臣妾真是既羞且惭。”
朱棣宽慰道:“哈敦不必如此,国之大事,本就不是妇人可以干预的。罪责自然也不应由你承担。这样吧,朕叫礼部在京中择一处僻静优雅的所在,好生安置你母女,再拨些官奴侍候……”
图门宝音连忙欠身道:“谢皇上美意,罪臣之妾,怎敢承皇上如此隆恩。臣妾来时路上,也曾仔细想过,昔日种种,俱成过去,这哈敦,业已名不符实。臣妾想,若皇上肯收容的话,还请皇上掩饰了臣妾的身份、名姓,将臣妾安置于民间,赐田三亩、民房一间,叫臣妾母女有个安身之所就好。”
“这……”
朱棣一怔,觉得如此安顿一位皇后实在不妥,还以为这是图门宝音的谦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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