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马自达在公路上打了个旋,拐进了北郊乡路,路边的树木、麦地、菜园、水塘像移动的画面掠过车窗,轻车熟路的短程又一次让帅朗想了数月前还在为生计奔波的自己,每天介从东关出发换乘两趟车,提一篮子菜,像个家庭主妇一样到祁圪裆村给古老头做饭,就是在哪儿熟识了那个和霭狡黠的古老头,虽然事后证明在这里不过是炒坟的一个小序幕,不过也让帅朗见识了老头上知天、下知地、中间识人鬼的本事,俩人斗嘴的时候不少,经常是帅朗落在下风,和人老成精的古清治相比,自己不管学识还是见识都差远了。虽然之后也证明古清治是个十成十的骗子,只不过帅朗依旧对这个人所存的敬畏多,厌恶少,人家那骗了人还振振有词、句句有理的本事,帅朗觉得有点恨不起来,当然,也爱不起来。
不知道从盛小珊那儿是怎么出来的,出来唯一的感觉是有点懵头懵脑,几乎是下意识地驶上了外环路往这儿走,如果再往深里想一想,也许能在景区混出点名堂和这个老头不无关系,以前从没有想像过像自己这号市井无赖会跨过好多阶层和身家亿万的有钱人站在一起,可古老头却做到了,不但做到了,而且把所有的人都玩弄在股掌之中;对于骗之一途,以帅朗混迹的经验,不过仅限于混吃混喝混俩工资,从没敢想像那几个小把戏在别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中使将出来,会不动声色攫走几百万的利润。
社会上有两种人不能惹,一种是凌驾于规则之上,或权或钱炙手可热,普通人惹了这号人,冤死你都没地儿告状去;另一种是游离于规则之外的人,这种人更不能惹,否则坑死你都没地方诉苦去。古清治不用说肯定属于后一种,帅朗也知道他把整个骗局展现在自己眼前,少不了想引自己入毂的意思,不过帅朗不敢,在这个很功利的社会中,帅朗已经学会了不敢相信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什么事总会有它的目的,或者说你得到什么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帅朗是因为生怕自己有一天付不起那个代价而不敢,不敢把自己交付到未知的阴谋中。
不过从古老头这儿得到的东西不少,如果未见之前,帅朗相信今夏没准还是钻着小巷小胡同兜售小厂饮料,根本不敢想把一干兄弟组织起来抢市场;当然也根本不敢想后来愈演愈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要不是逼到不得不自保的境地,恐怕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迸发出如此的勇气和胆识。这份自信从那儿来的帅朗这时候才想明白了,是看到古清治几位轻松撬动阴宅市场学来的。
“人才呐,都说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这么大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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