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记之三5(第1页)

这种时候,我的脑子里会情不自禁地浮现出自己中学时代所画的那几张自画像,就是被竹一说成是“妖怪的画像”的那些自画像。那是一些丢失了的杰作。尽管它们在三番五次的迁徙中被丢失了,但我总觉得,唯有它们才称得上优秀的画作。那以后我也尝试着画过各种各样的画,但都远远抵不上那记忆中的杰作,以至于我总是被一种懒倦的失落感折磨着,恍若整个胸膛都变成了一个空洞。

一杯喝剩了的苦艾酒。

我就这样暗暗地描述着那永远无法弥合的失落感。一提到画,那杯喝剩了的苦艾酒就会在我眼前忽隐忽现。我被一种焦躁感搅得心神不宁。啊,真想把那些画拿给她看看。我要让她相信我的绘画才能!

“哼,怎么样?你竟然还会摆出一本正经的架势开玩笑,真是可爱呀。”

这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啊,我真想把那些画拿给她瞧瞧。我就这样徒劳地焦灼着。突然我改变了主意,断了那个念头,说道:

“漫画,至少画漫画,我自认为比堀木强。”

这句骗人的玩笑话,谁知她倒信以为真了。

“是啊,其实我也蛮佩服你的。你平常给繁子画的那些漫画,让我看了都禁不住捧腹大笑。你就试着画画看,怎么样?我也可以向我们社的总编引荐引荐你呐。”

她们那家杂志社发行的是一种面向儿童的没有名气的月刊杂志。

“……一看到你,大部分女人都巴不得为你做点什么呐……因为你总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却又是一个出色的滑稽人物。……有时候你是那么茕茕孑然、郁郁寡欢,那模样更是让女人为之心动呐。”

除此之外,静子还唠唠叨叨地说很多话来给我戴高帽子,可一想到那恰恰是隶属于男妾的可鄙特征,我就变得越发“郁闷消沉”、萎靡不振了。我暗地里忖度到:金钱比女人更重要,我迟早都要离开静子去过自食其力的生活。可事实上,我却是越来越依赖于静子了。包括我从“比目鱼”家出走之后的所有事情,我都受到了这个胜过男性的甲州女人的关照,结果,我在静子面前更是不得不“战战兢兢”的了。

在静子的安排下,“比目鱼”、堀木以及静子三人进行了三方会谈,达成了协议:我与老家彻底决裂,而与静子“堂堂正正”地同居。在静子的多方奔走之下,我的漫画也意外地赚了些收入,我用那些钱来买酒和烟。谁知我的不安和悒郁却反而有增无减。郁郁不乐之至,使我在为静子他们的杂志画每月的连载漫画《金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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