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要求您的不是罗巴辛。那是可以肯定的。我只是请您接受一个送上门的中年女人。
我初次跟您见面,那是六年前的事了。那时对于您的为人我一无所知。我仅仅知道您是我弟弟的老师,而且是个不太好的老师。后来我和您一起用玻璃杯喝酒,之后您不是悄悄地胡闹了一下吗?但我并不在乎。不知怎的,真奇怪,我只觉得轻松了。我既不是喜欢您又不是讨厌您,都不是。这以后为了叫弟弟高兴,我就向他借您的著作来看,觉得有的饶有趣味,有的却没意思。我不是那么个热心的读者。可在这六年当中,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您的事却像雾一样渗透到我心中来。那天晚上我们俩在地下室楼梯上的事一下子清晰地回想起来,我总觉得这是件决定我命运的大事。真想死您了,也许这就是恋爱吧。一想到这个我便感到不安和寂寞,独自抽抽噎噎地哭起来。您和其他男人完全不一样。我并不是像《海鸥》①里的妮娜那样爱上了一个作家。我不憧憬小说家。要是把我看做一个爱好文学的少女,那我真不知如何是好了。我希望生个您的孩子。
假使早先您还是一个独身的人,而我也还没嫁给山木,我们相遇而结婚了,我也许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可是我已认命,我和您是不可能结婚的。推开您的夫人,那像是无耻的暴力行为,我不喜欢这么做。我哪怕就当个小老婆吧(这字眼我很不愿意讲,但即使叫情人又有什么用,通俗地说,确实是小老婆,所以我还是明确地讲了)。不过世上一般小老婆的生活似乎是困难的。人们说,小老婆一到无用的时候大多被人遗弃,无论哪个男人,快到六十岁时都回到正妻那里去。我也曾听西片町的老仆和乳母说:“不管怎样,小老婆可当不得!”不过那是世上一般小老婆的情形,我觉得我们的情况不一样。我认为对您来说最要紧的还是工作。如果您喜欢我的话,两个人相好对您的工作也有好处吧?这样一来,您的夫人也会理解我们的。这道理好像有点牵强,可是我认为我的想法没有什么不对。
问题仅仅在于您的回音。喜欢我,讨厌我,还是两者都不是。我很害怕听到您的回音,可是我又不能不问个明白。上次那封信中我写道:一个送上门的情人。在这封信里又写道:一个送上门的中年女人。可是现在仔细一想,没有您的回音,我即使想送上门也没法送,除了一个人呆呆地在这里憔悴下去,还有什么办法呢?您不说一句话还是不行啊!
现在忽然想到,您在小说里相当大胆地写恋爱之类的冒险故事,被社会上风言风语地说成大无赖,其实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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