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秀儿忙活自己的事,把烤好的红薯放进山轮车上的玻璃橱柜内,正眼没看围过来的混混们,山里人纯朴,但别把他们的纯朴当成傻,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大致分得明白,混混嬉皮笑脸围上来,为首的青年脑后扎了个小辫,相貌寒碜,身子骨还算结实,不像旁边几人瘦不拉几的,多半纵欲过度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扎小辫的混混正是城南区有名的“小毛哥”,这一片有暗娼的红粉发廊和小旅馆以及一些见不得光的夜场每月都孝敬他,城南汽车站捞偏门那些不上道的小角色要看他脸色行事,城乡结合处派出所的头头也常在酒桌上跟他称兄道弟,把酒言欢,在南二环这一亩三分地,他算是个人物。
这厮能混出头并非拳头有多硬、心有多狠、手底下功夫有多高,是后面有厉害人物给他撑腰,至于那位厉害人物是谁城南区众所周知。肖冰像个没事人,靠着树干平静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一群痞子难入他法眼。
“这位小妹不知芳名怎么称呼啊?”小毛哥双手抱胸很有气势的站在烤红薯摊前,他这层面的混混虽不可能像久居上位的大佬举手投足间让人感到压抑,但摆出这么个POSS蛮有大混混的嚣张气势。
宁秀儿漫不经心翻了下眼皮,继续干手里的活,面皮薄的男人被这么白一眼,十有八九悻悻离去,小毛哥可不是面皮薄的主,周围的混混更不是善男信女,一个光头跟班猥琐笑道:“妹子,跟了我们小毛哥,吃香的喝辣的,住好房子。”
秀儿闻言皱眉,却没再抬头,青皮混混们调笑不止,小毛哥从裤兜里摸出个皮夹子,很有绅士风度地掏出五张百元大钞,递到宁秀儿面前,道:“这五百块钱给你,烤红薯我包了,要是觉得不够....再给你五百,一会陪我吃晚饭。”
“不卖。”宁秀儿话说的斩钉截铁,一眼未看五张崭新钞票,从大山里走出来的穷苦人无视五百块钱需要多大魄力?秀儿家乡与大兴安岭原始森林挨着,山高树多田地少,光靠种地的收入少的可怜,多数村民靠山吃山,进山打猎,用畜生的毛皮还钱过日子,这五百块钱扔到那鸟不拉屎的穷地方算一笔横财。
前段时间秀儿因日收入突破百元大关,几个夜晚转辗反侧兴奋的睡不着,以前在家乡跟弟弟又进山打猎又辛苦种着三亩薄田,一年到头压柜底红布包包里的积蓄从未超过五百元,从穷乡僻壤进了无异于花花世界的省城,抵得住诱惑的女孩有几人?
人之爱财取之有道,是秀儿的原则,也是别人撼不动的底线,所以她自食其力卖烤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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