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混社会的人文化程度低的可怕,可怜,吴天小学毕业,属于识几个汉字的准文盲,文化素质低的牛人,多半喜欢撒钞票标榜自己,这就是所谓的暴发户习气,吴天比不了河西东林煤老板或是山西大同煤老板的爆发程度,却也是个爱用钱砸人的主,吃惯了五星级饭店的味道,很少光顾差了一等的春华饭店。
今天下山虎光顾春华饭店纯粹是巧合,宁和市有名气的几家五星级饭店几乎全是省政府、市政府机关部门定点签单的地方,廖副区长和白副局长跟吴天这类人沆瀣一气本就扎眼,去几家顶级饭店把酒言欢,保不准遇上“熟人”或者上级领导,因为一顿饭影响自己费心费力伪装的良好形象,得不偿失。
官场混久了,深知“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重要性,两位领导要来春华,图个立静,有求于人的吴天能有什么意见,可万万没想到遇上了最近风光无限的冰哥,弟弟吴勇还在医院里躺着,一张脸算是彻底毁了,把睚眦必报玩的淋漓尽致的他早憋口怨气无处发泄,现在瞅着冤家对头,强压心头怒火,皮笑肉不笑,道:“原来是冰哥,久仰久仰....”
奔三十的吴勇喊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为冰哥,周围人多不明就里,难掩错愕神情,廖副区长和白副局长都眯眼望向肖冰,肖冰不认识两位领导,罗守义的老婆范文娟认识,虽然她父母是机关小干部,快退休了勉强混到正科级,但她在机关大院长大,眼界广,市里哪个局、哪个行,头头是谁,她很清楚。
“新城区的廖二,国土资源局的白学兵,虽然两人是副职,但却是正处级,手里的实权不小,背后的关系网也深,各自的一亩三分地里都是呼风唤雨的人物。”范文娟对丈夫小声嘀咕,有自己的深意,丈夫窝在公安厅的小科室限制了眼界,她得时时提醒,即使现在犯不着涎着脸凑过去认识这些权贵,但说不准就有机缘巧合的时候。
要说精明干练,自小受父母熏陶的范文娟比习惯墨守成规的丈夫强了一大截,罗守义暗暗惊诧,这两人是正处的干部,稍稍往前挪一步就是副厅,官衔已不小了,那跟他们勾肩搭背的人肯定不简单,而这人称呼老战友肖冰为“冰哥”,冰子回河西这些天到底折腾出啥事情?
罗守义疑惑,扭身瞅向肖冰,老战友棱角分明的脸膛除了一如既往的硬朗冷酷,还有他无法揣摩的深沉和阴霾,怎么看怎么觉得与以前豪迈狂放的冰子不同,他不清楚,至从肖冰亲手击毙教官何长青,亲身感受背叛的痛楚,已非曾经铁了心为共和国抛头颅、洒热血的优秀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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