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危机(十三)(第1页)

哭泣,是女人伤心无助的象征,是女人宣泄悲情的方式,但是流泪绝非女人的特权,有时男人的眼泪更令人心酸,肖冰叼着烟,心情愉悦的哼着小曲,迈出单元防盗门,蹲在花池边无声抽泣的青年立时吸引他目光。

没有哭声,只有眼泪,青年穿着没有牌子的T恤和牛仔裤,一双半新不旧的廉价旅游鞋,俗话说人靠衣装,这身行头无疑给他刻上草根的印迹,他的面庞因压抑悲愤而扭曲,撕心裂肺的那种痛苦揪扯人心,不像用眼泪赚取他人同情的骗子,肖冰也曾这么哭过,七年前缠绵病床的爷爷闭上双眼那一刻,他就这么无声落泪,不出声是怕医生护士街坊邻居笑话他懦弱,爷爷常说,好男儿流血不流泪,面对爷爷哭的一塌糊涂,对得起他老人家?

四年前,第一次执行任务,亚马逊流域步步杀机的丛林里,亲手埋葬视自己为亲兄弟的战友,也是这么哭,送老教官何长青上路,躲进北京饭店商务套房狭小的卫生间还是这么哭,很少对陌生人胡乱施舍怜悯同情的肖冰莫名心悸。

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时,肖冰走到花池边,蹲在青年身边,眯眼凝望贴着乳黄色瓷砖的住宅楼,抽口烟,道:“人,一辈子没过不去的沟沟坎坎,何必作践自己呢,小时候我爷爷就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从爷爷死那年到现在,我混了七八年....吃了些苦头,也算有点体会,活人不会让尿憋死,伤心了委屈了...嚎几嗓子不丢人,发泄完了继续向前看,向前走,这才是爷们。”

“我是个废物....是个废物....”青年将头埋进双腿间,双手揪扯着头发,痛苦万分,肖冰默默抽烟,混到如今这层面,还能放低姿态跟个陌生人掏心窝子说话,难能可贵,但他不会喋喋不休劝慰这男人,抽完一支烟,毫无牵挂的回家。

一支中华燃烧一半,沉浸在巨大悲伤中的青年擦抹泪痕,缓慢抬头看向肖冰,微微一愣眼神凝滞,似乎想不到安慰他的人如此年轻,更令他意外的是,貌似富有的英挺男人主动递出一支中华烟,拿着硕士文凭离开象牙塔两年多,身陷接连不断失业和待业的悲惨境遇,低人一头的苦苦挣扎,他第一次感受贫富悬殊极大却没有一丝隔阂的亲切。

烟酒不沾的青年伸手捏住烟,动作生涩的跟肖冰对火,第一口吸的太猛,使劲儿咳嗽好一会儿,再好的烟对于第一次抽烟的人,味道苦涩,青年瞪了瞪双眼,硬是瞪回差点夺眶而出的泪水,道:“你说的话....有道理,活人不会被尿憋死,但是你我境遇不同,很难体会我的感受,我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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