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气更热,张言的头上不可免俗的多了个‘茶壶盖’,父亲的手艺可真差,也可能是借来的手推子不大好用,只听见“嘎达,嘎达”的响声,就是不见头发剪断,疼的张言直咧嘴,看得婶子一阵心疼。
张言跑到婶子屋里拿了婶子的梳妆镜,自己屋里的墙壁子比较高,人矮照不到。
大眼睛,高鼻梁,七分父亲的粗犷,三分母亲的秀气,张言摸摸头顶的一撮毛,自恋的说:“虽然还有点婴儿肥,但还是很帅的吗。”
婶子听了扑哧一声笑出来,“我们小言本来就不丑。”
中旬开始,天就像被捅个大窟窿般的下起了雨,然后就停不下来了,持续了三四天,父母也不能去生产队劳动,麦子正是七分熟的时候,再有一个月就要收割,大人们开始担心今年的麦收,种麦最怕的就是这个时间下连阴雨,麦穗上完浆,沉甸甸的,麦秧被雨水泡过,倒伏在到地里有可能绝收。
大雨的日子,张言不能出门,郁闷的不行,每天都要站在屋门口喊几遍,“大雨大雨哗哗下,北京来电话,叫我去当兵,我还没长大。”
院子的洼地积满了水,没有硬化的黄土路面被父母叔婶来回踩上几次就成了烂泥塘。
偶尔雨小了,街上有人戴草帽去看庄稼,张言又发泄般的喊着:“下雨了,冒泡了,谁家的小孩不要了,下雨了,冒泡了,谁家的老头戴草帽了”。
与婶子抽空纳鞋底的母亲往往这时候都会说,不知这孩子又抽哪门子风。
毛笔字进入到写比画阶段,每天练习半小时,这个实在是不能着急,循序渐进是永恒不变的道理,况且他的小手腕也承受不起更大的练习量。
马大爷的建议,从楷书练起,横竖撇那折,马大爷送给他两只毛笔,一个砚台,一块墨,张言对毛笔没什么了解,不知道是狼毫还是羊毫,反正能用就行,不过他目前还没用墨写过字,向马大爷要来几张旧报纸,毛笔沾了水直接写在报纸上,笔迹湿了与毛笔字一样,写过的报纸晒干了还以再用。
父母最初听说他向马大爷学写毛笔字还不相信,当他有一天带回马大爷送的笔墨,像模像样的练起来,由不得不相信了,父母商量着是不是哪天买两斤点心果子去感谢马向恩大爷。
糊墙报纸上的字也越来越多,父母看时总是忍不住点头微笑,却矜持着不肯夸奖张言,父母不懂得什么鼓励式教育,怕表扬了张言心里太得意,就此骄傲自满了,只能在心里暗暗高兴。
婶子的夸奖就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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