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将的到来,仅仅是一个开始,随后各种手艺人如雨后春笋的出现,逐渐活跃起来,篾匠,擀毡将,熟皮匠……
篾匠,那时的人们一件衣服都要里里外外补上个三两层,更不要说与吃饭息息相关的生产工具,笸箩,簸萁,筛子坏了一点,当然舍不得丢弃,需要修理,于是就有了走街串巷的篾匠。
擀毡将,此手艺在之前的农村曾一度辉煌,滚热的火炕上,铺上一层毛毡,是很奢侈的享受。
熟皮匠,牛皮、羊皮、猪皮、兔皮经过他一系列繁杂的刮、揉、蒸、煮后,顿时变得质地柔软、坚固耐用,成了做皮袄、皮帽、皮鞋的原料。
曾经被革命小将们定义为洪水猛兽的这些匠人一经出现,便受到广大社员的追捧,且对之前的尾巴一事默契的只字不提,无声的享受着这些人给自己生活带来的便捷。
社员们生活的变化,首先是这些匠人们引起的。
张言默默的看着这些匠人们做着他们的手艺活,他们的生意非常兴隆,估算着,好日子里一天能赚四五块钱。社员们羡慕的有些嫉妒。
只有张言知道,未来十年他们将由辉煌走向衰落,直至消失。
麦收的季节里,张言到场院看过,芒种大爷成了看场员,春天有人盖土坯房,芒种大爷依然是领夯员,依然是春寒料峭的夜晚。声音依然响亮,调子依然激越。
麦收后,村里接二连三地出现了几批南方人,久不见世面的当地社员对这些个头不高,顶着酷暑,汗流满面,走街串巷,孜孜不倦,穿着当地少见的廉价西装,皮鞋挨家挨户推销自己产品和劳动的人充满好奇和警惕。说着蹩脚普通话的他们,有的拎着黄绿色的帆布大提包,“苏杭丝绸被面”,花样繁多的被面、褥面首先吸引的自然是妇女们的眼球。这些年家里大红大绿地被褥已经让他们的视觉疲劳,难得有人为她们带来一些新花色,抽出布边的丝线,用牙齿咬住拉拽,用她们特有的方法评测着质量,粗糙地手抚过过绸面,感受着它们的丝滑,雕龙绣凤的图案也招来她们一阵眼热
有的拎着一张大木弓。“弹棉花喽!”,对这个呼喊声人们不陌生,妇女们争先恐后拿出家里十几年的积攒的老旧棉花,随着一声声弦响、一片片花飞,花了极低的工钱,把一堆老旧的棉花压成一条条整整齐齐地被褥。
后来。弹棉花这个老手艺就已经慢慢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人们家里盖的,已经不仅仅是老的棉絮棉胎,取而代之的是品种繁多、色彩斑斓的各种各样晴论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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