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过春节的很多传统都因为肚皮问题被忽略,八十年代初到九十年代初,收入增加,生活水平提高,才把一些传统重新找回来,张言也就是这十年间感受了中国传统春节的快乐。
九十年代开始,改革开放的深入,观念的改变,人们再一次抛弃了过春节的传统,总说过年无聊,没意思,他们没有反思,这一切都是自大他们自己造成的。
又是一个十年之后,认为自己成熟了、国际化了的人们渐渐清醒过来,抛弃华夏民族千百年积累的传统是多么愚蠢的事情,才再次回过头来寻找着曾经的‘年味’。
所以,1976年的春节实在乏善可陈,还是贴了春联,吃了顿饺子就算过年。
但过年还是有一件让张言高兴了一天的事,初一给叔叔婶子姑姑姑父磕头拜年,每人给了五毛钱压岁钱,他整整高兴了一天,晚上就被母亲以怕丢了为名收缴,张言知道压岁钱将是一去不回头,高兴到此结束。
1977年的春风吹过,院子里最先绿的是母亲和婶子种下的春葱,春葱一般在去年秋天种上,到了冬天叶子就会冻干,可根部不会死,到了春天冰雪一融化,翠绿的葱叶总是先露出地面,这也是吃了整个冬天白菜,酸菜,土豆的人们再一次吃到的绿色植物。
天气暖了。
母亲午饭做的还是玉米面贴饼子,贴饼子分发面饼和死面饼,发面饼比较好吃,是把面发酵后再贴,又松又软。死面饼是面和好了,直接下过就贴,又干又硬。
母亲贴饼子技术一流,晚上把面和好,放炕头,盖上大被子,第二天中午就发酵好了,十二印的大铁锅,一锅能贴十几个,烧开了水,母亲把合适大小的面团揉成饼子形状,向锅边一甩,每个饼子上熟了以后都会有母亲手指头的痕迹。
母亲把糖精化成水掺在面里,饼子就会有酸甜的味道。糖精有毒,但那个物质匮乏的时代,人们不知道,也不屑知道,反正从没因糖精吃死过人。
张言就在锅台边上站着看,学一学,等长高点,就能帮妈妈贴饼子,做饭。虽然后世也做了十几年的饭,但那时到了城里,电饭锅,马勺,电磁炉,微波炉,对这大铁锅的使用还真忘记了。
张言最喜欢吃贴饼子的挨着锅的部分,有点酥,口感特好。农村喜欢称为‘嘎渣’,城里可能称‘锅巴’,婶子总是把自己饼子的‘嘎渣’揭下来给张言,张言也总是不好意思的接受。这时母亲就瞪他几眼,数落婶子太惯他。
母亲把饼子贴满锅,盖上锅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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