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事情都要经历过后,回过头来,才能看清楚他的全貌。比如改革开放。
比如在这个年代,队里的社员们根本不知道改革开放为何物,也不热衷于去谈论,信息闭塞吗。
怕是公社干部也弄不清楚改革开放是什么玩艺儿,看不见前面的路在哪,走起来是曲是直。
这些要等到五年,十年,二三十年后,回过头来,原来模糊的才能变得清楚了。
他们更关心的是今天挣了几个公分,能不能穿暖吃饱,谁家又生了大胖小子,谁家又起了新房子,谁家又娶了新媳妇。
前世的张言也如同队里的社员一般浑浑噩噩的长大成人,今生虽然对发生在身边一切仍然无法抓住,却可以用心去细致的感受。
所以一切都在潜移默化中。
感谢国家引进了化纤布料生产设备,父亲得以在张树中婚礼前夕有了一身笔挺的蓝色涤卡中山装,母亲这次没有托大自己动手,而是托了村里的土裁缝裁剪出来,又托马大娘用缝纫机缝制而成,马大爷家有缝纫机,而母亲不会用。
幸好还有扣子自己缝上去的,扣眼自己挖的。
人*衣裳马*鞍,三十来岁正当年的父亲威武的身躯,粗犷的面孔,穿上簇新笔挺的蓝色中山装,其造型让张言羡慕不已,围着父亲转了好几个圈子。..嘴里“啧啧”不休,一个字帅呆了,很男人。
姑姑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地弟弟。帮忙拉扯着后襟,几乎热泪盈眶,双亲去世的刹那,做梦都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一天。
母亲看着父亲地目光也一阵迷离。
父亲满脸的不自然:“人家结婚我这是倒腾个啥,犯得着吗?”
姑姑一脸坚持:“倒腾,一定要倒腾!”
叔叔作为文化人被事先通知安排了职务,收礼,这怕也是大伯父有心缓和关系的又一举措。农村婚礼上一般有一个财务团队,名叫“写礼账”的,写的人通常是村里德高望重的文化人,相当于会计的角色;同时还有一个出纳,保管钱物;当然了,为保证公平公正且监督,东家通常会安排一个亲属进入这个团队,如果是外姓人担当这些职务,他们事先会主动要求东家安排人进来,不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已是默不成文的规矩。
叔叔担任地就是这个角色,叔叔的工作说起来很简单,只要看着就行了。写礼账的自然是马向恩大爷,做财务工作,毛笔字又写的好,礼账通常是用毛笔写在红纸钉成的本子上,以示隆重和喜庆,有心的东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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