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鲁已经七十多岁了,虽然保养得还好,红光满面却也满是皱纹,头发几乎尽白,沧桑而暮气。
就连拿笔的手也微微颤抖,要凝心静气才止得住,孙子周东明进来的时候,他已经落笔,身子端坐挺得很直,一笔下去,重重一划,轻轻一提,在鼻息转瞬处完成了一个浓墨大字。
写完字,周鲁深吸一口气,腹中的气息慢慢呼出体外,瞥了周东明一眼,缓缓把毛笔放到笔架,轻轻往纸面未干的笔迹吹了一口长气。
“爷爷……”周东明小心地站到书桌前面,担忧地又叫了一次。
周鲁不紧不慢举起纸张看了一下,这才放回去,招呼周东明:“东明,过来看一下爷爷的字写得怎么样。”
周东明赶紧笑道:“爷爷的字一向都是很好的,比很多书法家都要好得多。”
周鲁淡然一笑:“你都没看,怎么知道好?有些东西还是眼见为实才好,过来,看看。”
周东明不敢忤逆,上前一步,借着明亮的灯光往书桌上看去,字的方向已经往他这边摆了,一个浓黑的大字清晰映入眼帘,他不由浑身一震——
“忍!”
一个又大又黑的“忍”字突兀而出,在他的目光处打转。
周东明就是再纨绔,却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当儿他爷爷不会无缘无故让他学习忍字怎么写。
“爷爷,我……”周东明心下颤抖,有点慌张。
周鲁自顾说道:“一个忍字,心上别着一把刀,道尽了人生多少辛酸与无奈,又说尽了几多处世的法则与道理!东明呀,这个字我写了几十年;还有那个‘和’,也练了几十年。这两个字是我一生成功的法诀,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你知道吗?”
“知道,爷爷经常写这些字。”周东明不敢抬头看他爷爷,因为他知道这次自己真的惹祸了。当洪天华告诉他酒店被勒令整改,无限期停业,他就知道,他的麻烦来了。
特别是洪天华告诉他,爷爷要他立刻回hk,他更清楚,他的灾难也来了。他又怒又惧,惧的是家里人的责难;怒的是陆弘的破坏,要不是这人使手段,他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是的,他这样的贵公子,出了什么祸事,一向也只会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从不会往自己身上找原因。因为他们自小就没有这样的习惯!
“就看我写这些字而已?”周鲁皱眉看向周东明,发现这个孙子一副畏缩的样子,眉头皱得更紧了,脸色也不大高兴。
“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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