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的夜色,穷山恶水透着凄凉,简直和中原不可同日而语。
圣泉坛背靠小山,山上一目四野,零坠几丛树木,余下遍地杂草野花,偶有绿色气息冒出,散到花草上面,如同是细微生物的勃勃生气,在开口,在喘息,在悲叹自己的弱小,在展示自己生存的力量,诡异的栩栩如生。
站在山上向下望去,圣泉坛千家灯火熄灭,仿佛是新巫族所特别遗留下来的习俗,没有一处光亮。如此身处新巫族圣殿的附近山上,也有一种如同站在了无人烟荒山之上的感觉,孤独、空虚、寂寞。
南疆之地真是荒凉。
心中愁闷的鬼厉,一路呆目游走,不觉间又来到了小山之上,好像是为了排除自己心中的悲感阴影,特地来看一眼月亮的。
一路无人,此处更无人。
鬼厉慢步向前,步步走过花草之间,各处花草之上薄薄绿气顿然散去,花而合苞避让,草儿枯弱颠倒。
忧闷。
他该怎么办?
他自认为以他目前自身的修为能力,足可以保护碧瑶周全,可是到了南疆之后,才发现他所要面对的敌人,都是如此的强大。
只是一个鹰王,再加上一个复仇的秦无炎,就致使他的碧瑶坠落火海,差一点就要再次阴阳相隔。后来出现的尸王,还有剑峰下与他对抗的虎王,一击振退林惊羽的兽人王,力量都是能与他相抗之人。若是昨晚兽人王突然恼羞成怒,要全歼他们,他只保护碧瑶一个,又能抵抗得了多久呢?
况且他们之中,还有一个未曾露面的巫王。
他并不害怕死亡,而是害怕他所要保护的人。
他,还有他自身的问题。
他身上的血毒,已经遍布了他的全身,只要气息顺着气流,就能找到它的所在。他可以感觉到,不一定要到伤心痛觉之时,他也可以将那个力量释放出来,随时可以变成一个嗜血成狂的大蝙蝠。
嗜血的力量,或许真的可以助他变得更强,去面对万兽族的攻击。可是那种力量,他能控制得了吗?如果不慎伤害到了他所要保护的人,那他要这种力量又有什么用。
愁绪满怀的鬼厉,逐渐走上了山顶,心情阴郁依旧。
晴空薄云,不时挡住月亮的光泽,朦胧住,在清晰飘开。今日过去月中十五已经三天了,明月已经不圆,缺陷了一块。
月为何要缺圆巡复,亮出发光,阴处暗黑?
山顶之上,明月之下,有一个人当空而立,对月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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