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择听得也是大感意外,除了赵氏宗族以外,近几十年来册封的异姓王只有四个人。广阳郡王童贯,录夺王爵枭首了:清河郡王徐绍,去世了;在世的就汾阳郡王折彦质,以及天水郡王徐卫。他怎么会拒绝接诏?
接过诏书后,他看向赵官家,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问道:“什么原因?”
“有徐卫奏章一本,请官家过目。”内侍取出徐卫的本子,双手呈上。赵谌脸上阴晴不定,接过奏本后,转身走到堂中角落里,他这个动作,使得沈择也不好意思跟过去看。他挥了挥手,示意传诏内侍出去,而后便安安静静地等着。
在赵谌看奏本时,沈泽不时注意皇帝的反应,起初,只见小赵官家那前额扭曲成一团,渐渐地,眉头舒展开来,最后归于一片平和。
“你猜猜徐卫是怎么说的?”赵谌转过身来问道,神情不见任何异样。
“该不是嫌爵轻吧?”沈择猜测道。朝中是有人议论,说单以军功论,无人可及徐卫,再加上他对折彦质封王也有些眼气,会不会不愿和折彦质并列郡王?所以,这是在赌气?
赵谌闻言一笑:“那你也太小看他了,徐卫是个明白人。”说话间,他将徐卫的本子放在了案头。
“他本子里倒都是些官样文章,诸如才德浅薄,不敢领受,愿以身作则,反对攀比云云。但他这道上奏透露出来的意思,其实只有一个。”赵谌道。
“恕小奴愚钝。”沈择躬身道。
“那就是担心盈满之患。”赵谌十分有把握地说道。
沈择点了点头:“言者论徐卫,都说其征伐勇猛,但行事谨慎,看来此言非虚。”
“这样很好,他惧怕盈满之祸,就是敬畏朝廷。武臣知道敬畏朝廷”而不是拥兵自重,飞扬跋扈,这是社稷之福。”赵谌道。“再有,他本子里有几句话让朕觉得他是个明白人。他说,他受天子之命”坐镇地方,就并不需要高官显爵来彰显威仪。这话说起来简单,真正能明白的又有几人?”
沈择笑着接口道:“徐卫虽是太上皇一手拔擢的,但倒是明白是非曲直。居功不自傲,侍宠而不骄,颇有些风范呐。”
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触动了赵谌,他听了之后,又把折彦质的本子拿起来看了看”沉吟道:“徐卫拒绝郡王爵,国鼻与郡王并为从一品,估计他也不会接受。但有功不酬,却也不合道理,“只沈择想了想,建议道:“官家,枢密使许翰以年老去职,刘延庆也年过七十,平常连枢密院也不去了。枢府的职权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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