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近黄昏,落目的余辉将天边映照得一片血红。小小的利落里,已经升起了袅袅炊烟。在村庄外头的田地里,一群不知疲倦的顽童顾不得太阳快下山,仍在围着堆起的麦杆追逐嬉戏。村中不时传出大人呼唤自己家孩子回家吃的声音,偶尔夹杂着几声犬吠,好一幅农家景象。
在靠近山脚的一片田里,身着单衣的汉子们正将堆积多时的麦杆往家里挑,用作柴禾。那群顽童追到这处,受到汉子们的喝斥。“你娘喊你回家吃饭!再闹!再闹叫金兵给你吊起来!”
看得出来,“金兵”这两个字在河北绝对是止小儿夜啼的良方,大人这么一吓唬,那群孩童果真就消停下来。个个瞪大眼睛,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在大人们添油加醋的,“恐吓”下,心不甘情不愿地往村子里走了。
“你给孩子吓着。”旁边田里一个男人随口道。“要是吓出个好歹来,人爹妈不找你?”
“不至于,我就是逗逗他们。”吓唬人的汉子笑道。
“这开不得玩笑,别六家那大小子,前些天看到金兵杀人,你猜怎么着?回去后,还真就傻了,现在吃喝拉撤都在子拿千担挑起一捆麦杆,口中说道。
“真有这事?我还以为村里婆娘们乱嚼舌根呢!”汉子很是吃了一惊。对方没有回应,他又自顾言道“这日子过到啥时候才是头?”
“等哪天你两眼一闭,就算到头了。”那男子其实是他邻居,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
“啥?那老子不如……”后头的话,汉子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咋地?你要是有那胆子,早几天前就已经给杀了头了,走罢,回了”先前还打雷呢,搞不好今晚要下雨。”邻居担起麦杆,一本文字由乐优文学提供,请记住乐优文学。闪一闪地向村子里走去。留下他呆立在田里,突然将扁担一扔,一屁股坐在麦杆上,也不知是跟谁置气。邻居听到了响动,停下脚步回头一看,问道“咋啦?我没说对?”
“我哥哥当年追随马盟主在五马山举义,不知杀了多少金贼!我是受家所累!上有老,下有小,要不然,老子早舍了这身皮肉跟金狗拼到死!”汉子像是真怒了。
“哼,你哥现在是生是死都不晓得”说这些没用。走罢,咱就是庄户人家,赵官家坐江山,咱们也是交粮,女真人坐江山,咱们还是交粮。”邻居劝道。
“你他娘的这话是啥意思?赵官家坐江山,老子用得着这受之父母的发肤搞成这般德行?赵官家坐江山,当兵的敢一言不和拔刀相向?赵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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