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善中军大帐,说是大帐其实也就是拿农家晒粮用的竹编晒垫搭成,头顶还有一个大窟窿,要不然,帐中那团柴火会直接将这大帐烧成灰。望着那堆篝火,郑成心中稍安,便事情一五一九地报告给了王善。其他基本符合事实,惟独逃脱一项说成是他谋定而后动,率领部下杀死对方看守士卒,趁夜逃走。
王善还不了解他这个妻弟?心知其中必须有假,也不说破,又问起徐九虚实来。不过这一回,郑成所言又和逃卒不太一样,声称徐九所部约有一千余众,装备精良,悍不畏死,进退得当,熟悉阵法,不过一般官军可比,建议王善立即转移。后者听罢,不置可否,命其好好歇息,至于转移一事,需从长计议。
坦白的说,王善对小舅子的话半信半疑。信,是因为自己战力最强的部队被打得稀烂;疑,则是因为自己这小舅子太不靠谱,口中一贯没真话。若是徐九真有一千余众,且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又以今日之战况看,那还真得转移。老子宁愿去撞张叔夜,也不触徐九这霉头。真他所说有假,自己好不容易拉起这万把人,又窜到这山东河北边境,再跟去官军打,实在不划算。一时进退两难,正沉思间,听见外头喧哗,心中不快。唤进侍卫询问,说是有人逃跑,被捉了回来。
“杀!”王善不假思索的下令道。“有多少杀多少!”侍卫领命而去,不多时回报,已处决十余人。
又过一阵,仍旧没决定走还是不走,外头又闹成一片。王善大怒,不等他召唤,白天建议避徐九锋芒的部下急闯进来,禀报说又有数百人集体逃跑,派人去追,只捉回二十几个。
“杀!枭首示众!”王善跳着脚吼道。这群村夫,杀光才好!
“哥哥,此事必有蹊跷,莫如……”
“有甚鸟蹊跷,杀了再说!”王善狂吼道。部下畏惧不敢言,只得退了出去。未几,神色慌张的跑回来,大声报道:“哥哥,又跑了……”
“直娘贼!”不等他说完,王善疯了一般抽出腰间佩刀,大步冲了出去。王善这军营,严格说起来,根本不能算军营。因为根本没帐篷,条件好的还有块破席,避避露气。大多数人,根本就是席地而卧。也没个章法,三五十人聚在一处,怀抱兵器乱七八糟的躺着。见他提着刀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纷纷起身,噤若寒蝉。
望见大营西北角喧闹,王善大步赶去,远远看见数百喽罗围在一起,也不知作甚。冲前去,踹倒围观部卒入内一看。几十人,有老有少,跪在地不停的磕头,哀声求饶。那手持大刀,本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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