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县今年的天气有点反常,眼瞅着这立冬才刚过,就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
东山人喜雪,雪天里赶大集,结婚的特别多。
这不,今儿个县玛钢厂大门口锣鼓喧天,十几辆挂满红绸的小轿车杵在马路中央,四五支舞狮舞龙的队伍在人堆中起劲的舞着,一派喜气洋洋的热闹景象。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伙儿娶媳妇,排场倒是整得挺大的。
挨着厂门口西头不远处的一棵老槐树下,六七个四十岁左右年纪的汉子围坐在树根底下聊得正热火。中间的是一个戴眼镜,留一挂山羊胡的老头,基本上都是他在闲侃,其他人偶然插科打诨一下。
“樊老师,上回那鲁书记调走也快小半年了吧,怎么还没见上面派人下来啊?”一汉子问老头道。
樊老头抚了一下胡子,摇头叹道:“勿谈国事,勿谈国事啊。”
这汉子没理会樊老头的话茬,叹口气说道:“唉,鲁书记这么一走,现在咱们东山怕是连个敢帮咱们老百姓说话的干部都没有喽。”
另外一马脸汉子就着土面敲了瞧旱烟袋,接过话茬道:“那鲁书记在又能顶个屁用,听我家那口子说,有回县里开大会,那鲁书记当着县里老多人的面,被孟县长他们几个说得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还一把手呢,我看他啊,他妈就是一软蛋,来了才小一年,就灰溜溜让人给整走了。”
“哟,老五,我记着你家婆娘不是在县委扫地的吗,怎么着,还混到人政府里头开会去了?”一穿短棉褂的瘦子打趣道。
余下众人哄笑不已,就连那一本正经的樊老头也不禁莞尔笑了一下,摆摆手说:“其实咱们县里现在弄成这副模样也怨不得人鲁书记,照我看啊,鲁书记还是想为咱们老百姓做点实事的,只是他一外乡人,哪斗得过......”说到这里,他摇摇头,“唉,不说了,不说了。”
几个汉子正想听些秘闻呢,哪晓得樊老头说话说半截,顿时大为扫兴,那马脸汉子接话道:“樊老师,你在县中教了一辈子书,路子广,你就给大伙透露透露嘛,说说看市里面这回给咱们县派了个什么样的县太爷下来?”
樊老头经不起拍,拨了拨镜框,干咳一声道:“我也是听我一学生说的,不知道做不做得准。”
“快说,快说。”几个汉子凑得更近了。
“听说这回下来的书记是省里头直接下来的,来头好像还不小,至于叫啥名我一时没记清,不过听我那学生说他年纪不大,是团系统的干部,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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