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绿皮火车
火车的轮子从慢到快的碾过蜿蜒的铁轨,时光仿佛随着哐当哐当的敲打声倒放回了童年,一群光着脚丫的小孩子在铁轨两侧不停的追逐嬉戏,脏兮兮的小脸蛋上挂着从来擦不干净的鼻涕,不时的被路过的不认识的大人们一顿训斥后赶到安全地带,却又在他们走后再一次偷偷摸摸的回来,从一根枕木跳到另一根枕木上,然后一个接一个的拉住小伙伴的腰,沿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轨道做起了开火车的梦。&*.《~~》.最快更新**
直到那一辆辆冒着浓郁黑烟,拉响了漫长又刺耳的汽笛声的绿皮火车从视野远处飞快的驶来,小孩们才一哄而散,跑到旁边捂住耳朵张大了嘴巴,任由呼啸的风吹动着脸上的肌肉,如同哈哈镜一样变换出各种可笑的样子,互相指着对方笑的肚子都疼了起来。
温谅的记忆大抵如此,斑驳的绿色,摇荡的车身,总是挤得密不通风的车厢里弥漫着啤酒和煮鸡蛋的味道,嗑瓜子、打牌、聊天和喝茶,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用各式各样的方言拉着家常,偶尔会将目光投注在隔着过道的那个打扮入时干净漂亮的女孩身上,多看一眼,旅途的时光就变得美好了一分。连美国游记作家保罗?泰鲁都在他的个人著作《骑着铁公鸡,坐火车穿越中国》里写道:在这里,火车不是交通工具,它是这个国家的一部分,它是一个地方,一个生活的地方。
正如他所言,从八十年代以来,火车一直代表着希望和力量,王蒙在他的首部意识流作品《春之声》里,以绿皮车为载体,埋怨的妇女、自私的乘客、卑劣的盗贼,也有隐忍的老农、尽职的警察和上进的学生生动再现了一个新时代的众生百态。而在后世以一本《绿皮火车》成为许多人偶像的盲人周云蓬也在书中这样描绘了他的十六岁,那一年,十六岁的少年周云蓬拄着棍子上了一辆开往津门的绿皮车,坐在车厢交联的地板上听着钢铁发出碰撞声,喝了口啤酒于是感觉到:
“世界成了我哥们”!
那是一个易碎而浪漫的短暂时代,当经济至上的浪潮蜂拥而来,理想终究在现实的拍打下嘎然破灭,国人开始肆无忌惮的践踏着最后的尊严和底线,而后的十年,再寻不到这样的纯粹!
温谅登上火车上的一瞬间,突然想起了海子坐着火车追随比他大了二十多岁的女作家途径德令哈,写下了那句不朽的诗句:
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空空
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 首发\\
进了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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